黃方連遭重擊,而且還直挺挺的受了關羽一刀,哪裡還有力氣再起身逃跑,只能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關羽平生最痛恨的並不是那些與己為敵的諸侯對手,而是這些光是為自己謀私利的陰險小人,對他這一擊更是沒有絲毫留情。關羽看著他一動不動,便緩緩打馬走到黃方身前,道:“你這狗賊,現在怎麼樣?還打算跑嗎?我知道你為了自己脫身。打算犧牲掉楊奉,但是你覺得做出此等不要臉之事,你還能夠活命嗎?”
“呵呵。”黃方雖然有氣無力,但是語氣卻依舊嚴峻,道:“關羽,若不是我之前有眼無珠,不知怎麼的相信了楊奉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否則你們有如何能夠活到今日?告訴你,若是我之前選擇幫助呂布,那你們早就全不地無葬身之地了!”
“你若是說是別人,或許還能夠有些說服力。但是說呂布這個賊子,實在是丟人至極!”關羽道:“投奔此等忘恩負義認賊作父之人,又怎能有什麼好結果?黃方,看來你本就是大奸大惡之徒,死有餘辜!”說著就要動手一刀結果了他。
“關將軍且慢啊!”楚昭連忙拉著陳到上前。關羽一看,下馬道:”叔至、楚姑娘,你們這馬可真是罕見的良馬。此前我的‘青龍偃月斬’都只能步行發出,今日還是第一次次能夠騎馬做到的“
楚昭笑嘻嘻的拱手道:“關將軍,若是您喜歡這馬,多騎騎也沒有問題啊。”關羽卻搖頭道:“是我之前眼光不好,沒發現這馬的貴重。而且這是叔至的馬,還是他自己騎著好。”又問道:“你們為何讓我放過他?他可沒什麼價值,而且像他這樣的奸人,可不能放過啊。”
楚昭道:“關將軍您有所不知,叔至哥哥他全家人曾被一神秘的領頭人帶人盡數殺害。而這黃方乃是最後知道這領頭人真實身份的人了。若是現在殺了他,那叔至哥哥的全家大仇,可就再也不能報了。”
“哦?有這等事?”關羽點了點頭道:“那好,這廝就留給你們了,想要殺了那就殺了。我和大哥、三弟都不會責怪你們。”說著轉身和張飛去對付楊奉。
黃方一臉嘲弄的看著陳到道:“喲,你還真的希望我會告訴你?別逗了,你就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到現在還這麼天真嗎?告訴你,你殺了我,你就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那個滅你全家滿門的那個領頭人的身份,你就永遠也不可能報仇了,哈哈哈哈!”得意的大笑起來啊。
“你······”陳到氣的渾身發抖道:“你就是個不守信用的人,我早就不該相信你!“黃方卻不以為意道:”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平生能夠讓我推心置腹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陳耿兄弟。只有他能夠理解我的追求,也只有他願意和我共同欣賞山水畫!“說著將懷中珍藏已久的山水畫拿了出來。
陳到一把奪過山水畫道:“在天魂軍總壇之時,若非因為我的一時自私,手軟沒能殺了你,也不會放任你在徐州和沛縣胡作非為亂殺無辜!這次我不會再犯錯了!”說著拔出白毦劍一劍刺進了黃方的大腿之中。
“啊——”黃方慘哼一聲便強行忍住道:“陳到啊陳到,你就是再怎麼折磨我,我也不會告訴你那領頭人的真實身份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陳到怒道:“我也不指望你會說出來!你肯定不會告訴我真的!”一拳打在黃方臉上,將他直擊暈過去。
楚昭在一旁有些驚訝道:“叔至哥哥,你真的要殺了他嗎?殺了他,我們就真的再也抓不住也找不到那領頭人了。”陳到道:“小昭,他是不會和我說實話的。而且他知道了白毦兵的秘密,我必須為白毦兵著想,那樣我也不能放過他。我還是決定留他一命,將他帶回徐州再做行動吧。”說著,他忽然一用力將楚昭牢牢抱在懷中道:“小昭,謝謝你,你還在為我全家大仇著想,但是這領頭人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找到的了。”
楚昭撅嘴道:“叔至哥哥,你真的要回徐州了嗎?”陳到嘆了口氣,強忍心中的不捨道:“小昭,你也知道,我有我的使命,一定要去統領白毦兵的。再說了,晴兒和阿泰也都在徐州等著我,我可不能拋下他們。”楚昭一抹即將落下的淚珠,柔聲道:“叔至哥哥,這是你的使命與理想,小昭當然明白。當然,小昭也不會遠離叔至哥哥的。我會遠遠的注視著你。”說著,輕輕掙脫陳到的懷抱,起身邁著堅定地步伐離去。陳到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當然不捨得她走,但是他也明白,她這樣離去,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大家好。否則,將來煩惱的只能是自己。
次日,傅彤拄著長槍當做柺杖,一瘸一拐的上了馬。陳到則是押著被五花大綁的黃方也各自上馬。劉備、關羽、張飛和陳離等人出城相送。昨晚楊奉已被處決,而張飛也連夜率兵突襲了駐紮在城外不遠處的楊奉剩餘人馬,這些人馬突遭襲擊,哪裡來得及反應,不是被殺就是投降。自此之後,楊奉的勢力就此破滅。
傅彤對劉備道:“劉將軍······啊不主公,我和叔至這就一起回徐州,帶著白毦兵一起來投奔於您。還希望主公您不要嫌棄我們啊。”劉備心裡欣喜不已,道:“丹平,你和叔至就放心去吧。徐州可是呂布的地盤你們可得小心以免被他所害啊。”傅彤笑道:“主公儘管放心,我麼在徐州盤踞了這麼久,他也沒發現我們,沒事的。”於是陳到便抱著那一歲孩兒,與傅彤以及劉備派遣的一支押送小隊一起押著黃方返回徐州。傅彤很是奇怪楚昭為何消失不見,陳到便把自己和楚昭、楚晴各自的故事都說了一遍。傅彤感嘆道:“確實是曲折離奇啊,我不得不承認,楚昭姑娘確實是深明大義,寧願讓自己傷痛,也不能讓你難堪。叔至,我實話,你絕對不能辜負了她。”陳到苦笑道:“那是當然。只是小昭沒想到啊,傷痛的不僅僅是她,也是我自己啊。”
陳到對傅彤之前的言語也很是疑惑,對傅彤道:“丹平,你怎麼會突然就認了主公了······”傅彤調轉馬頭看著他道:“叔至,你是未來白毦兵的領袖,而且和楚姑娘都幫助過我,我早就把你當做兄弟。況且你還抓住了黃方,再加上你帶著我們白毦兵的聖物。那麼你認定的主公也就是我們白毦兵的主公。”
“啊?”陳到很是詫異,道:“那你爹······”傅彤一擺手道:“那都是我爹故意對你的考驗而已。叔至,顯然已經透過了考驗,而且你還沒有因為一時怨氣殺死黃方,這更是讓我們認可。因為白毦兵需要的是一個仁義領袖,而不是一個殘暴的殺戮者。況且······我這兩天在沛縣裡仔細的詢問過上百百姓,對劉備的行為和作風都有了些瞭解。說實話,這裡的百姓都對他特別認可,所以叔至你認他為主公,我是完全同意的。只要你能說服我們白毦兵剩下一些元老就行。”
“哈哈哈哈!”一旁馬背上被捆的結結實實的黃方忽然笑了起來。傅彤一聽他的聲音便惱火不已,罵道:“誰讓你說話了?給我把嘴閉上!”黃方卻不聽他的,依舊笑道:“怎麼?我還以為你們白毦兵是一支有實力而且有追求的軍隊,沒想到啊,居然找這個傻子來當領袖?好啊,那我就在陰間裡等著你們一個一個在這個傻子的帶領之下下來陪我!哈哈,想想就痛快的很哪!”
“我呸!”傅彤罵道:“你自己的眼光和實力也不過如此,怎敢來笑話叔至?叔至你不必理他,他死到臨頭還想來尋存在感而已。”陳到盯著黃方道:“不論我是不是能夠統領白毦兵走向輝煌,也比你率領天魂軍團胡作非為殘害無辜百姓要好得多!”黃方“咦”了一聲,道:“你怎麼就認為你能做的比我好?不要以為這世道是多麼好闖的。光憑假仁假義,什麼都得不到!人生來就是會死。而在這個亂世,若是不殺人,又怎能繼續活下去?你們這樣假仁假義的跟著一個假仁假義的主公,我才不信你們能有什麼好結果!”
陳到怒噴道:“不要為你胡亂殺人再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殺人從來都不是正義的,更不是正確的。像你這般毫無來由的殺人更是如此?天魂軍團?不過是你們西涼人妄圖突擊中原的工具而已,純粹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對對,利益。”黃方道:“人人都是為了利益而已我是為了我自己,你們難道又何嘗不是?白毦兵?拯救亂世?光憑你們幾千人如何能夠做到?年輕人果真是喜歡異想天開!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怎麼能夠做到,你們就跟著劉備這毫無前途的去幹吧!連呂布都對付不了,若是得不到徐州,也只有被吞併的命!”
“那也比你這樣悲哀的做事並且死去要好。”傅彤冷不丁的說道:“黃方你這都是罪有應得,不論我們的結果如何,你都沒有資格來評判我們。我只是希望你在你死的時候,能夠硬朗些,讓人看起來你是個真漢子。當然,路上你要是還管不住你的嘴還要廢話的話。那我也不介意在路上就解決掉你,反正前輩們只要看見你的屍首,也不會怪罪我們。”
黃方心裡一驚,臉上雖然還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卻在暗暗冒汗,也不敢再亂髮話。一行人一路上也還算得上是一路順風。
徐州城內,一切卻並不安寧。
“我們廢了一番周折來到這個不安之地,究竟有什麼意圖?”簡常不太理解韓連的行為,不由得發問道。韓連嘿嘿一笑,道:“不安之地?比起現在跟著張繡,這裡可是要安全許多。跟著張繡可不是什麼英明的決定。賈先生雖然之前用計打敗了曹操並且殺了曹昂、典韋,但是卻也埋下了禍根。曹操是什麼人?那可是當世梟雄,張繡招惹了他,那最近這一段時間又怎能有什麼好果子吃?簡常啊,估計過不了幾個月,曹操就會再次發兵張繡。此前張繡已然戰敗,連宛縣都丟了,這次雖然有劉表相助,也是無濟於事的。他和曹操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是根本無法彌補的。以曹操的真實實力來看,上次的錯誤,他絕對不會再犯。”
“那為什麼我們不叫上賈叔叔一起走?卻只是自己來到這裡?”簡常有些疑惑。韓連道:“賈先生是個聰明人,這種道理他不會不明白。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所以張繡依舊有些利用價值,還沒到放棄的時候。而且以賈先生的實力,就算張繡戰敗,他也能安全逃脫的,這就不是我們該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