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奉並不相信,道:“明明是今晚我要請劉備來我軍營赴宴,再一舉將他拿下,怎麼就輪到他對我下手了?莫非他知道了我們的計劃,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呸!”黃方無語道:“人家就不能是和你一個想法嗎?我告訴你,現在你們的後路已經被圍住了,現在你若是再不和我一起走,你••••••你就等著被劉備殺了吧!”轉身就要走。楊奉這下也害怕了起來,回身對自己的心腹道:“快••••••快去看看後面的情況!”黃方卻不願再等下去了,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相信我的話嗎?這裡的一切局勢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還不快走!”不由分說的強行將楊奉拉走。
楊奉的手下本想阻攔,忽然前面一陣聲響,卻是鄧舉帶著許多手持盾牌的步兵攔在了進入內城的大門前。楊奉一看,心裡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立刻跟著黃方一起翻進旁邊的草叢,從小路逃跑。黃方還一把拍落了他的頭盔道:“把你的盔甲也給我解了,我們從百姓的屋子窟走,你這樣太引人注目了!”楊奉不敢不從,一邊跑一邊解鎧甲,將一身鎧甲盡數丟在地上。
就這樣,兩人一路跑進了附近百姓聚集的小集市之中。陳到和楚昭這時也跟著陳離趕到了這裡,剩餘的幾十個楊奉的手下正不知所措,他們身後卻走出了手持丈八蛇矛的張飛,只聽張飛扯著嗓門怒吼道:“楊奉何在?叫他出來答話!”
那些士兵被他如雷鳴般的大吼全都嚇得戰戰兢兢,竟無一人敢出來應答。張飛不知是楊奉不在,立刻又大聲道:“嗨!不說話別以為就能裝成啞巴。立刻說!楊奉他去!哪!了!”最後三個字他要的異常清晰,而且是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彷彿給對面幾十人心頭敲了三下。那幾十人更是全體膽寒,只有幾人晃了晃身子,險些摔倒之外,居然鴉雀無聲。
張飛這下更加生氣,正打算直接招呼手下動手,楚昭卻率先從對面走到了這幾十人的面前。張飛知道她肯定是有些想法,便忍住心中的怒火,喝止住身後躍躍欲試的手下。
楚昭自己也被張飛吼得一愣神,擔心要是再讓他吼兩句,自己反而要先暈倒了,只好率先出來,不說能找出來楊奉,起碼讓張飛不再大吼。陳到跟在他身後,兩人仔細的瞧了瞧,並未發現黃方。兩人也不認得楊奉,便只能開口相問。
後面的陳離、胡政和鄧舉都很是不解,他們根本不信對面這幾十人會真的說出楊奉的下落。不料這群人已經被張飛吼得快要精神崩潰,再加上對楊奉拋下他們自己逃跑的憤恨,立刻便有幾人哆哆嗦嗦的說了出來。
陳到和楚昭一聽黃方已經把楊奉給帶走了,心下都是一驚,連忙跟張飛彙報。張飛氣的一摔手中蛇矛,道:“他奶奶的!跑的還挺快!把這些人都給我抓了,一定要攔住楊奉!”陳到和楚昭也不做停留,立刻從周圍的小路追出。
剛剛踏上小路,楚昭便發現了落在草叢裡的楊奉的頭盔。陳到伸手將它撿起道:“黃方這廝還真是陰險,丟了這個頭盔,就不這麼引人注目了。”楚昭嘴角一揚,道:“但是他丟的還不夠隱蔽,到底還是告訴了我們他就是往這邊跑了!叔至哥哥,我們追!”帶著身後陳離等人追進了小路之中。
眼看著小路上被丟下的鎧甲一路上都有,這讓他們更加確信黃方和楊奉確實是往這條路逃走,一口氣追到了小路的盡頭。可他們沒想到這小路居然通向一個集市,陳離一看不禁發愁道:“這裡人多而且嘈雜,想找到他們可不容易啊。”
楚昭卻不擔心,道:“他們總不可能一直躲在城裡,若是出不了城,那真正著急的可是他們。叔至哥哥,我們仔細的找,他們絕對逃脫不掉!”
黃方和楊奉在這個集市裡東奔西走,卻始終找不到能夠直接出去的道路。眼看著周圍吶喊的聲音不斷逼近,而且還跑出來不少身穿盔甲的騎兵,楊奉心裡驚懼不已,緊緊抓住黃方的手臂道:“黃先生,你倒是說說,到底該怎麼辦啊?劉備••••••劉備的手下肯定••••••肯定已經包圍這裡了。”
黃方心裡對他已是厭惡至極,甩開他道:“慌什麼?劉備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追到這裡。”說著踩著一個凳子飛身來到一處樓房的頂端往周圍一望,終於發現了幾處出口,他剛剛驚喜道:“果然不出我所••••••”忽然看見了關羽和張飛率領無數人馬將那幾處出手團團圍住,心裡一驚慌,直接摔了下來,把楊奉一起砸倒。
楊奉顧不得疼痛,快速將他扶起道:“怎••••••怎麼樣?黃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黃方正要回答,忽然一聲吶喊響起:“黃方!你居然躲在這裡!”黃方抬頭一看,竟是傅彤,驚得他向後一竄,撞在屋子的木板上道:“你••••••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傅彤其實早就來到了沛縣,但是不知黃方的確切位置,他便裝作百姓在城裡四處閒逛企圖找到黃方,但是一直沒有什麼線索。直到今日聽說劉備要和楊奉聯合,他覺得其中有些蹊蹺,因為他發現了這條小路會通向楊奉進內城的必經之路,於是他便提前來到這個集市打算碰碰運氣。沒想到果然碰見黃方,這下他哪裡還能忍耐,拔劍朝著黃方一指道:“你今天跑不掉了!看見!”一劍朝著黃方的肩膀一劈。
楊奉雖然不知他究竟是誰,但也猜得到肯定是黃方的敵人,下意識就把他當成了劉備的手下,當即拔出佩劍一擋架住了傅彤這一劍。傅彤的力氣又豈是他能比較的,立刻被一劍一起壓下。黃方一看,將兩把兵刃拳一起向上一挑,直挺挺的將兩把劍一起磕飛。同時還把傅彤長劍的劍尖給打斷了。
傅彤卻絲毫不懼這些,一腳踢中楊奉的胸口將他擊倒在地,冷不防黃方右手兵刃拳彈出,“砰”的撞在他胸口將他打退一步。
楊奉剛剛手忙腳亂的爬起身來,又被傅彤隨手抓起丟出的凳子砸倒在地,額頭上瞬間被迸出血跡,嚇得他雙手抱頭趴倒在地一動也不敢動。
黃方氣的恨不得立刻將他交出去然後自己逃跑,但他心裡也很清楚,若是傅彤一直纏著他,那就算交出楊奉,那自己也跑不了。劉備可不介意將自己這個內奸一併除掉。所以他若想全身而退,那就必須先殺了傅彤。想到這他眼中厲光一閃,將兩把兵刃拳中各自彈出一把長刀朝著傅彤撲了過去。
傅彤看著手中斷劍,長度還不如黃方手中兵刃拳長刀長度的一半,心知不能和他硬來,一把抓起旁邊的桌子向前一丟,插進了正面黃方右臂的兵刃拳長刀上。黃方右臂傷勢本就沒好,但是知道今日情況危急,哪裡還有空顧著這些,便硬著頭皮帶著兵刃拳出擊。此次雖然看不出有什麼傷勢影響,但是這木凳重量也不低,狠狠地晃了一下他的手臂,晃得他右臂劇痛不已。可他還是死命咬牙朝著傅彤繼續刺來。
傅彤見這木桌體積很大,完全罩住了黃方右邊的視野,便朝右邊躲去。反正他身後也沒有任何客人,他們早就被三人這架勢嚇得躲得遠遠地窺伺。黃方一擊不中,眼看左邊出現傅彤,心知他一定會在右路,“哇”的大叫一聲,又彈出右手兩把長劍同時刺穿木凳,朝著傅彤又刺過來。
傅彤一劍向上推出,將這三柄利刃一起頂到自己頭部以上的位置,黃方這一擊便盡數刺進了傅彤身後的石塊之中。傅彤眼看機會來了,一劍朝著黃方的小腹戳去。黃方一指盯著傅彤的右手,見他出擊,立刻將左手兵刃拳向前一頂,卡住了傅彤槍尖一下。傅彤再一用力,一劍扎進了黃方的小腹,同時黃方左臂兵刃拳一起用力,也一刀刺中了傅彤。
兩人齊聲慘哼,但誰也不願鬆手,不住地想將兵刃刺的更深些。黃方仗著自己的長刀更長,奮力將身子退後,因為左手兵刃拳已經卡在前面的石牆上,他不得不脫掉右手的兵刃拳不住後退。傅彤深知自己的斷劍長度本就不夠,若是讓他退開,那死的就是他了便用左手使勁拉動前面的木桌,把它往黃方臉上推。
黃方強忍劇痛,眼看就要得手,不由得得意的大笑道:“怎樣?還自稱是什麼白毦兵‘最強少年’?不過如此嘛!”傅彤怒道:“這不是我自稱的!我本來就是!”黃方哪裡還肯跟他繼續鬥嘴,用力一退,將自己的身子抽離傅彤斷劍的距離,同時左臂一用力,要刺穿傅彤的身子。
傅彤拼命之際,一腳踢出,正中那長刀的刀劍,右腳反被這一刀刺穿。黃方本想一擊結果了他,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拼命,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就是死也要先被折磨一番嗎?那好,我成全你!”一收手,將長刀拔出,傅彤的右腳頓時血如泉湧。但傅彤仍舊咬著牙道:“混蛋!今日你一定會死!”
“好啊,就是我會死,你也一定在我之前!”黃方嘲諷著要刺他的左腳,忽然一聲咳嗽聲從他身後響起。黃方回頭一看,只見楚昭正撅著嘴盯著他道:“怎麼?死到臨頭了還有膽子這麼別人?你今日會死,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喲?你這臭丫頭,一個人居然有這麼大膽子?”黃方還以為她是楚晴,先四處看了看並沒有陳到的蹤影,心裡更是沒什麼忌憚,嘲笑道:“怎麼?才在天魂軍團總部和徐州的擂臺上被我嚇的不住地尖叫,現在就不知道我的厲害了嗎?”轉過身子企圖對楚昭動手。
“住手!”傅彤雖然受傷不輕,但也不願意讓楚昭一介女流為自己冒險,道:“姑娘,這是白毦兵和他之間的恩怨,不必讓你來冒險!”楚昭對他報以一笑道:“傅將軍,你是白毦兵的一份子,我也是啊。既然他和我們白毦兵之間有恩怨,那我也得為了我們白毦兵打他一打!”
黃方卻根本不信“她”能從前些日子的完全不會武功變為能擊敗自己的高手,一抖左臂兵刃拳道:“臭丫頭你的口氣倒是不小,給我看刀!”他本就沒有殺楚昭之意,只想抓住楚昭來要挾陳到,這樣自己活命的機率就會更大幾分,便沒有直奔楚昭的要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