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傅彤他們十多名騎兵雖然人少,卻絲毫不懼,等雙方之間距離迫近,突然一起向前甩出一條繩索。那些繩索上的鉤子並不算尖銳,也不是衝著敵人去的,而是相互聯結鎖在一塊,擋住了那群黑衣人前進的方向。
最前頭的黑衣人根本停不住腳,被繩索一絆,全都摔倒在地。後面的黑衣人連忙停步,以免踩到後面的黑衣人。但是傅彤他們一排人卻並未有絲毫停留,一排戰馬一起向前落下,踩中了倒地的第一排黑衣人。同時他們又一起甩起手中繩索,將繩索一起挑飛,打在後面黑衣人的身上。那些黑衣人頓時手忙腳亂,拼死想穩住自己的身子。那一排騎兵便在此時拿起長槍橫掃起來,等他們衝出黑衣人的人群之後,這才調轉馬頭,可他們身後這群黑衣人又已倒下一多半。
陳到和鄧泰沒想到他們非但沒有落入下風,反倒不受一點損失就殺倒對面一半人,都驚訝的停下戰馬,驚愕的對視起來。
寧聚的左肩不知被誰刺了一槍,兀自受傷不輕。他根本就沒想到,以己方全力出擊,卻還是被對方十多個人打得大敗,甚至沒有一絲還手的力氣。看著傅彤輕蔑掃視的眼神,寧聚心中僅剩下無盡的恐懼之意,捂著傷口道:“你••••••你••••••不要••••••”
傅彤看著他緩緩向後挪動的腳步,冷聲道:“你在搶劫百姓屠殺無辜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心思?告訴你,我早就想幹掉你了!但是你們人數不少,又都躲在山上,若是大規模行動,你們肯定不會出來,而且會驚動呂布,所以我們才一直分批行動。前幾次我都沒有盡全力剷除你,就是不想驚動太大,這次我們只出動所有的精英,僅憑十幾人,也要收拾掉你!”
“你••••••精英?不過是詭計而已!你們真以為來真的,你們贏得了我們嗎?”寧聚強撐身子,揮刀指著傅彤道:“有本事,我們一對一!”
“就憑你嗎?”傅彤微微一笑,雙腿在馬背上一借力,突然朝著寧聚猛撲而出,一槍刺向他的心窩。寧聚正要一刀來砍傅彤的手臂,但是傅彤的速度太快,不等他手臂抬起,已經一槍命中。寧聚只能微微一側身躲過心窩要害,但是還是被貫穿了胸口,此時他只能瞪圓了雙眼,滿面不信之色的看著自己胸前正在滴血的槍桿。
傅彤冷冷地看著他的眼神,沉聲道:“上!”後面的十幾名騎兵齊聲應和,一起拍馬追了上去。其他的黑衣人都不再對寧聚抱有任何希望,大叫地四散潰逃起來。一干人只有傅彤和寧聚依舊立在原地。
寧聚早已丟了刀,用力伸手抓住槍桿,怒喝道:“你••••••你真是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殺我就算了,為何••••••為何還不放過我的兄弟?”傅彤道:“兄弟?你的兄弟又能有什麼好東西?還不是和你一起為非作歹?若是留著他們,還是會像現在一樣做壞事!倒不如一併殺了,還能保護更多無辜的人!”
“你••••••將來你必定不得好死!被天兵所殺!”寧聚“呸”的一口鮮血朝著傅彤噴出,同時奮力將鐵槍從胸口拔出,想倒轉槍頭來刺他。傅彤微微一偏頭,躲過那一口鮮血,道:“就算是被天兵所殺,也與你無關!”雙臂一發力,將鐵槍躲過,同時一腳踢中他的小腹,將他踢飛出去。又一次重重落地的寧聚此時只要吐血的氣力,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等剩餘的二十多名黑衣兵都被追殺殆盡之後,傅彤才和手下一起上馬,對陳到他們三個一拱手道:“你們沒事吧?寧聚這人殺人不長眼,剛才沒傷著你們吧?”陳到搖了搖頭,道:“多謝傅兄弟了,我們一切安好。這次還得多謝你相助呢。”鄧泰也道:“對啊,傅兄弟你武功高強,我們都是佩服的緊啊。”只有楚晴看著前面一陣血腥的場面有些不忍,說不出一句話來。
傅彤看著他們的裝束,對他們的身份也猜出了幾分,道:“三位,前方的徐州城現在並不太平,多方諸侯在此征戰。我建議你們,安全起見,若是不是目標徐州的吧,還是繞道而行吧。”說著,笑呵呵的帶著手下一起打馬往徐州趕去。
“繞道而行?”鄧泰看著傅彤等人的背影,不悅道:“我們可不見得比你們差,還繞道而行呢!你自己去吧。”陳到卻有些好奇,道:“阿泰,你可千萬別小看了他們。他們僅僅十幾個人,竟毫髮無傷的擊敗了這五十多名山賊。這些山賊的本事我們也都見識了,並不是無能之輩。若是他們的人數更多一些,在戰場上可是能發揮很大作用的。打仗終究不是一個人所能決定的,而是所有人。”
“所以••••••他們也不是一般人咯。”鄧泰若有所思道:“莫非••••••他們和白毦兵有什麼關聯?”陳到一拍馬道:“或許他們就是我們要找的白毦兵。走吧,去會會他們。”於是三人一起跟著傅彤等人離去的方向出發。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楚昭對穆康道:“穆前輩,今日我倒是真的相信白毦兵的厲害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計程車兵,也完全不輸我們的精英幫眾啊。”穆康得意道:“那是當然,我小時候也是從白毦兵的訓練之中活過來的。我告訴你啊,被選入白毦兵的戰士,那每天過的日子那可都是地獄般的生活啊,但是一旦他們能真正成為白毦兵,那都是最強最強計程車兵。生來就是為了戰鬥的,要是連這群••••••‘有點水平’的毛賊都收拾不了,那他們也可以退休了。”
楚昭聽著穆康不斷地吹噓白毦兵有多厲害,雖然她並不是全部相信,但也知道白毦兵的戰鬥力肯定不遜於自己曾見過的“白馬義從”,便問道:“穆前輩,那這個叫傅彤的公子你見過嗎?”
穆康搖頭道:“我都離開多少年了,這些小輩也都長大了,現在我哪裡認得出來。不過••••••”仔細想了想道:“他這名字我倒是知道,不知是不是改名了。但是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我那老朋友的兒子。”
“哦?老朋友?是哪位老朋友啊?”楚昭有些好奇。穆康嘆了口氣,道:“是和我一起在白毦兵中成長的一位兄長,不過他應該也不當兵了吧?更應該是白毦兵的大統領吧?他固然很厲害,但是他這兒子應該不比他差。畢竟••••••在我印象裡,他是獲得過白毦兵新一代‘最強少年’稱號的。”
“白毦兵••••••還比這些啊?”楚昭笑道:“會不會是找關係的啊?”穆康撓頭道:“這••••••不會吧?傅彤這小子武功也不錯,將來若是叔至和他們一同奮戰,他比阿泰還是要適合做叔至的副手的。”
“不會吧?”楚昭失笑道:“阿泰也就是年紀比他小點,見識比他少點,難道比武功還會真輸給他?”穆康道:“傅彤畢竟是從小生活在白毦兵軍營之中的,他的訓練難度可比曹營要艱苦的多。典韋在白毦兵的軍營裡也訓練過一個多月,他的水平在軍營裡可數上乘,但他的水平你也見過,也只有達到他的水平,才能在白毦兵裡有所地位。只是••••••白毦兵裡這群人我可是瞭解的很,吃硬不吃軟,叔至若是能贏傅彤,才會真的得到他們的認可。若是他上來就拿出白毦兵三大信物,反而得不到他們真正的尊重,希望••••••叔至明白這個道理。”
楚昭對陳到性子也很是瞭解,道:“放心吧,穆前輩,叔至哥哥肯定是明白的。白毦兵是叔至哥哥實現理想的重點,他是絕對不會失手的。”
陳到、鄧泰和楚晴一路進入徐州城中之後,也不敢太過引人注目,以免會被呂布等人注意到。於是便散開了私自打探白毦兵的訊息,陳到自己一路,鄧泰和楚晴則走另一路。
這一日,徐州城的西北角特別的熱鬧,鄧泰本不想去那裡,但是楚晴卻頗有興趣,道:“阿泰啊,咋們不如就先去西北角看看吧。”鄧泰不願意,道:“那裡人太多了,誰知道是不是好人壞人雜在一塊?容易引人注目,還是算了吧。”楚晴擺了擺手,道:“不不不,阿泰這就是你錯了。正因為那裡人多,我們才不會引人注目好不?而且啊,那裡人多,知道訊息的人肯定也多,說不定我們還真能見到哪個白毦兵的人呢是吧?”
“哦?”鄧泰覺得還有些道理,但是她猜到了楚晴就是想湊熱鬧,道:“這個••••••晴兒姐,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如果我們只是單純的湊熱鬧,那可就是浪費時間了啊。”楚晴只好伸手過頭頂道:“好啦,我楚晴發誓,這次絕對不湊熱鬧,也不惹事,行了吧?”鄧泰連忙道:“你可千萬別發誓,要是讓大哥或小昭姐知道了,那我可完了。你••••••你說你不湊熱鬧就夠了,我們走吧。”
只見西北角的一處高臺之上掛門了紅色的彩條,充滿了喜慶之意。兩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一戶小人家的姑娘因為年方十八卻還沒有人來提親,便想來尋一門親事。因為她爹是棍棒師父,所以她也學了一些武功,想尋一個武功高過自己的郎君,便在此地建臺,邀請全城人前來比試。若是有誰能夠贏過她,自然可以娶她過門,而且免彩禮。
楚晴不禁又興奮起來,道:“這種求親的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哎。阿泰,不如我們••••••”鄧泰見她閃閃發光的眼神就知道不妙,不等她說完就連連擺手道:“不!門都沒有!晴兒姐啊,不是我說你,你不是已經有了大哥了嗎?這其他姑娘娶親,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認識她,看這個熱鬧有什麼意思啊?”楚晴嬉笑著解釋道:“嘿嘿,阿泰啊,這你不懂了。這白毦兵啊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但是武功再高的人呢,也是得娶親的不是嗎?所以我們去看看這姑娘長得如何,如果長得好,那些白毦兵不可能全都不上的嘛。只要這白毦兵打敗了那個姑娘,咋們不就是找到目標了?而且啊,就算那些白毦兵不出來,那姑娘要是長得好,阿泰你不就可以把她給收了啊?哈哈哈。”
“你••••••”鄧泰一怔,忽然變臉指著楚晴道:“這個想法真的是很好啊哈哈哈哈,尤其是後面那個想法。晴兒姐,多謝你這麼替我考慮啊呵呵呵呵••••••”忽然臉紅著大笑起來,不知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