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馬獨行數十里,秦十六就這樣來到了盛歆的王都腳下,遠遠望去,高聳巍峨的城牆上站滿了持戈林立的禁軍,森嚴肅穆,不容冒犯。
秦十六與天盛城保持著恰當的距離,並沒有太過靠近,而是穿梭在城外的小林中,策馬緩行,觀察著眼前的情景。
城牆外方圓數里的範圍內,都廖無人煙,就算有些商販守在外邊等著開城,卻也不敢靠的太近。前車之鑑,不遠處的幾具腐屍上,還插著禁軍標誌性的飛隼箭。
轉悠了一圈之後,並未發現什麼特別值得在意的地方,秦十六勒馬調頭,又往回奔騰了數里,尋到了一處無人打擾的僻靜小坡地,拴住馬匹就這樣坐在地上休憩了起來。
大白天的,強闖近衛森嚴的王都天盛城,這是隻有傻子才能幹出來的事。
索性秦十六來的時間也比較巧,沒等了幾個時辰,天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秦十六睜開雙眼,露出一縷精芒,騎上了從蕭家那裡借來的駿馬,再次朝著天盛外圍奔去。
將馬拴在城外的密林中,秦十六穿上了暗鑰閣的潛行服,躡手躡腳的靠近著城牆。
與一般城池的城牆不同,天盛作為王都,地位特殊,城牆的高度也是不一般的。雖然秦十六就出生在這天盛城內,可他還真沒怎麼注意過城牆的具體高度。
直到此時正兒八經的走到了牆下,扶著牆上的青石,秦十六這才發現,這王都天盛的城牆竟然高過了十丈,想要輕鬆越過怕是不大可能了。
抬頭望著這令人絕望的高度,秦十六輕嘆了一口氣,掏出了剛剛才在望柳城換上的兩把新匕首。
一絲細微的血煞之氣被激發,附著在了匕首的刀身之上,閃出隱隱的紅光,在這黑夜倒是顯得有些惹眼。
秦十六眉頭一皺,再次調節了內氣的輸出,紅光漸漸暗淡,僅留下一絲緋紅掛在刀尖。眼看火候差不多了,秦十六持起匕尖,徑直插入了城牆的縫隙之中。
鐵石相交的摩擦聲隱隱傳來,被血煞纏繞的匕首猶如刺豆腐一般,輕鬆插入了堅硬的城牆之內。秦十六使勁的握住了刀柄,雙腿懸空,在確定了匕首的承重沒有問題之後,便左右開弓,將兩支匕首輪流插進城牆,向上爬了起來。
過了一刻鐘的功夫,秦十六已經爬的滿頭是汗,他抬頭一看,這才攀爬了不到一半的距離。一想到待會還得用同樣的方式下城牆,才能潛入城內,他的面上就浮起了一層陰霾。
如果說天孤是野路子出身的大宗師,那秦十六就是完全沒路子硬擠出來的大宗師了。正常的江湖武者,或多或少都會用一些腳上的輕功,像秦十六這樣空有一身內氣,卻不會任何功夫傍身,完全只靠殺人術的,還真就是獨一個。
早知道就讓程子懿他們教自己一些腿上功夫了,秦十六又嘆了一口氣,在心中喃喃道。
其實在出發之前,他還真的是想找暗鑰閣中的殺手們學一些輕功的,畢竟在這江湖之上,說起飛簷走壁,幾乎沒有比暗鑰閣的殺手們更專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