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雲有五年沒有見過表哥,不過是想看看他。
如果柳躍剛的案子真的跟表哥有關,她斷然不會包庇,定然秉公查辦。
戴東傑能力是強,工作是嚴謹,不過就是過於高傲冷漠。
他一天到晚板著一張冰山臉,像有人欠了他一百萬似的難道不累。
反正她一看到他就想到高處不勝寒的成語,跟他在一塊,很多時候都覺得寒氣沁心,讓她莫名的壓抑。
這面,沈心雲對於這位上司很不滿意。
沈心雲與戴東傑趕到病房的時候,賀玉容已經醒了。
賀月容見戴燕傑與沈心雲走進病房,緊忙坐了起來,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有氣無力道:“讓你們見笑了,我這人就這樣,只要愛到一點打擊就會暈眩,十幾年前患下的老毛病了,改不了。”
戴東傑沒有回她,而是邊走邊問:“現在能回答問題了吧?”
賀玉容的主治醫生搶先回了:“病人現在身子很虛弱,不宜經受過大刺激。”
“謝謝醫生,我沒事,警察先生,我的身子我清楚,您問吧!”
賀玉容想現在還有什麼刺激能比柳躍剛死於非命對她打擊更大。
戴東傑犀利的眸子緊盯著賀月容,似想透過她的外貌看透她的心靈,讓她毫無機會說謊一般。
“你與你的丈夫為什麼要分開?現在拿到離婚證了嗎?”
“我們性格不合,辰龍與戌狗相沖,在一起家裡總是不順,至於離婚證,我每年都催他好幾次,可他始終不肯和我見面,離婚協議書我列印了放在櫃子裡,但他一直沒有簽字。”
戴東傑眉頭緊鎖道:“不順,能否舉些例子?”
“我們因為一點小事就會吵架,而且越吵越兇,還有家裡的東西總是莫名其妙的壞掉,孩子也很愛生病,隔三岔五就病上一場。”
戴東傑心裡想著荒唐,但臉上卻未表露絲毫,繼續問他關心的話題:“既然他不肯離婚,你有沒有想過去法院起訴他?”
“想過,也說過,但愛春不讓,說他再怎麼說都是她們的父親,將這事鬧到法庭太丟人現眼。而我本人也一直在糾結中,怕惹得女兒們不高興,還是一直寄希望於和離,希望李冬陽某天想通後能同意下來。”
“那你跟郭建軍還有柳躍剛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同時跟兩人交往?”
沈心雲佩服戴東傑的果敢,他問這種令人感到尷尬難堪的問題時,從來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直白而爽利。
賀月容的臉卻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略微思考後,回道:“我誠心想跟老柳生活,對於老郭一直都拒絕。後來之所以答應老郭,也都跟老郭說清楚了,只是想氣氣老柳,氣他為什麼一定要糾結於那兩張證,沒想到我還沒有知道答案,老柳就這樣沒了。”
賀月容說話間大大的雙眼皮眸子裡盈滿了淚水,還有一句話她只說在了心裡。
或許柳躍剛跟世人一樣,到死都以為她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那他就完全錯了,誰讓他……?唉,只是她心中的苦,這世上有幾個人能知道,懂得。
“賀阿姨,您節哀順便!”沈心雲見用衣袖擦淚的賀月容有些心酸,忙安慰。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如果母親還在,大抵也是這把年紀,母親氣質雖與賀月容完全不同,卻也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尤其是她那雙晶亮,會說話一般的眸子,一直美麗的深刻在她心上,至今她都沒有見過誰的眸子比她母親的更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