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躍剛並不覺得沈心雲危言聳聽,他反而有些心慌,嘴哆嗦了一下,卻故作鎮定:“沒嚴重到這個地步吧!就一紙條,說不定是誰惡作劇。”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是為你的生命著想。等競選過了,你再回去,至少性命無憂。”沈心雲繼續勸誡。
當然,這中間也夾雜了她的一點私心。
這源於她對錶哥的關懷,她真害怕此事與表哥脫不了干係。表哥雖自幼膽小怕事,但自母親走後,她與表哥便極少聯絡,表哥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她不清楚。
然而她與表哥童年裡的美好回憶卻鮮活深刻的印記於心!
“不,沈警官,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了,有點小題大作。”柳躍剛看著戴東傑,希望他能往他希望的方向勸慰。
“小沈,若柳先生不願,我們無法憑一張紙條,將他保護起來!如果他願意,警局倒是可以提供方便”。戴東傑看出沈心雲的反常,並不戳穿,只是表態。
“對,對,按紙條上所推測,我在競選前至少是安全。”柳躍剛給自己打氣。
“既然出現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柳先生,我還是希望您謹慎些。”沈心雲固執己見。
待柳躍剛離開警局後,戴東傑看著擰眉整理筆錄的沈心雲問:“你認識李尚楓?”
沈心雲一臉驚訝,盯著戴東傑問:“你怎麼知道的?”
“柳躍剛說到他的名字時你眉頭跳動了一下,而且有點睏倦的你,精神也振作起來,問題也多了起來,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你關心則亂嗎?”
沈心雲想左右沒什麼好隱瞞的,如實回道:“沒錯,他是我表哥,我們小的時候感情很好。”
“嗯。”他輕聲回應,沈心雲無法從他堅毅俊美的臉上看出任何情緒。
她不得不再次對這個大她三歲的男人生出幾分羨慕嫉妒來,人們說的天之驕子,指的大抵正是他這樣的人吧!要相貌有相貌,又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只不過冷了一點。
柳躍剛走出警局,心裡七上八下,本來以為夢想近在咫尺,卻橫出這麼一張怪異的紅字紙條來,生生銳利地截斷了他夢想的翅膀,弄得他心神不寧,連競選的心情都快沒了。
柳躍剛從警局回到家,還沒落坐,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接聽起來。
“你好,是柳躍剛柳先生嗎?”一個無比沙啞的女聲響起,一句普通的話,因著經過變聲器處理,從她嘴裡說出卻是滿滿的陰寒森意,柳躍剛差點沒泛起全身的雞皮疙瘩。
“我是,你哪位?”柳躍剛十分激動,他下意識要把手機按下了錄音鍵,手哆哆嗦嗦抖動了一下,終於按了下去。
那個如來自地獄般的聲音冷哼一聲:“我哪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要參加競選嗎?”
“我競選不競選關你什麼事,你哪位?”幾十年沒說過髒話,甚至沒想過要說髒話的他,此時想起這些天所受的折磨,真想罵娘,但模不透對方的底,因而湧入腦中的髒話不過憋回了肚裡,忍著一肚子氣,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鎮定如常。
對方再次冷哼一聲,猙獰地吐出這麼一句:“如實回答,否則死全家!”
柳躍剛有些忍不可忍:“你敢,你以為現在是什麼社會,蠻荒社會嗎?”
對方哈哈狂笑兩聲,止住後,方冷冷道:“你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晚了。”
“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幹什麼?”柳躍剛再也無法自控,變得歇斯底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