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強和那個嫌疑人卻不知道哪裡去了,車廂裡大人叫小孩哭的亂成了一片,聶雲也顧不上別的,趕緊過去先出指點了年輕便衣的中突和中府兩個穴位,又取出加重金針來,在他的心口部位連刺了三支,先護住他的心脈要緊,否則心臟一旦失血過多,他就命在頃刻了。
那個年輕便衣的臉色已經開始白的嚇人了,但是脖子上血流的速度卻已經減緩,王楓的金針封住了他的心脈,鮮血便不再往上泵出。他將年輕便衣的手拉開,定睛一瞧,卻是一個手指粗細的血窟窿,王楓又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金瘡藥,輕輕的磕出來一點,塗抹在他的傷口上。
旁觀的幾個人一直眼睜睜的瞧著王楓救人,見他竟然如此小氣,話說這麼重的傷人都快不行了,你竟然只是用了那麼一點藥粉,都覺得十分憤怒有沒有?但誰也不敢出聲打擾他,只是在一邊氣的直喘粗氣。
王楓等了一會兒藥力行開,將三枚金針一一拔出,又將穴道解開,那個年輕便衣的臉色眼看著就恢復了一點血色。王楓將他的身子扶正躺好,對身邊圍觀的人道:“都讓開一點,保持空氣流通,人呢?”他問的是左強和那個嫌疑人,大家一起點頭又一起伸手指向車廂的一側。
王楓分開眾人走到車廂連線處,卻見左強正在跟那個嫌疑人對峙,不出所料,嫌疑人果然挾持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作為人質。他胳膊環著女孩的脖子,手裡握著一根尖利的金屬,上面鮮血淋漓的,卻是精鋼打造的手銬,被他生生的掰做兩段,剛才就是用這個傷了年輕便衣的。
他靠在車門一角的位置,對著左強獰笑:“別他媽的跟老子廢話了,沒用!實話告訴你吧,那個一家三口的滅門案就是老子乾的,殺三個也是死,就不差這一個兩個的了,我限你五分鐘之內讓火車停下,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哦。”
左強焦急道:“這個緊急制動打不開你也看見了,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列車長了,馬上就停車,你千萬不要亂來啊。”這個時候人質的安全第一,疑犯跑了可以再抓,人質要出事那就又是一條人命啊。
見到有人出來,左強也不及細看,急赤白臉的呵斥:“快進去!你出來幹什麼?”
王楓道:“發生什麼事了啊?”聲音顫抖,顯得極為害怕。左強轉頭見是王楓,神色複雜的抽動了一下嘴角:“什麼事你沒看見啊?趕緊進去,這裡危險。”
那個嫌疑人卻嘎嘎笑道:“來了就不要走嘛,人多熱鬧,哎,你有手機沒有?拿出來拍個影片,一會兒老子殺這個小妞兒的時候你都錄下來,回頭發到網上去,讓老子也揚揚名,哈哈哈。”
他是真的有恃無恐,其實他也不在乎手裡的這個人質,抓人質只是為了儘快的逼停列車,否則他完全可以出手將左強也殺了,現在他的目的是逃跑而不是殺人。左強見他如此張狂,心中真是又憤怒又慚愧,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他暴起傷人。
當時他和那個年輕便衣都沒有睡覺,一直眼睜睜的守著他。這傢伙是白川市發生的一起滅門慘案的嫌疑人,在外地同行的配合下,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他,因為急著帶他回去審訊,所以也沒有增派人手過來,其實兩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刑警了,理論上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而且王楓提醒他以後,他也確實加了小心,但總覺得兩雙眼睛盯著肯定是萬無一失了,他難道還能在兩人的眼皮底下耍出什麼鬼來?但還就是在兩人的眼皮底下出的事。火車進了一個隧道後,聲音變得沉悶起來,本來昏昏欲睡的嫌疑人忽然暴起發難!
他胳膊一扯,就將那副手銬上的鋼製鏈條扯開,放在手裡嘿了一聲用力一掰就掰成了兩截,順手捅進了那個撲起來要按住他的年輕便衣喉嚨上。
左強剛從鋪位上站起來,就被他一腳又踢了回去,他跑到旁邊的下鋪挾持了一個女孩子就往過道跑,接著就是脅迫列車停下。
他遲遲沒有行動,就是等著列車進入這片荒無人煙的山區,大山蔓延幾百裡,他一旦進了山,那就算有幾千人也無法搜尋到他的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