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是自己人。王楓對此倒不意外,如果他不是警方的人那才奇怪了呢。王楓又問他是否掌握了那些女孩子的下落,張陽又沉默了,王楓說是不是東山上的那個廢棄木器廠?
張陽大吃一驚,說這可是我的臥底兄弟冒著生命危險給剛給我發回來的情報,你小子是怎麼知道的?王楓心裡有底了,說這個以後再說吧,我的兄弟已經在過去的路上了,你也提醒一下你的手下,彼此不要發生無謂的誤會。
張陽說我看你們就不要參與進來了吧,我都已經佈置好了,情況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那些女孩子我們都會解救出來的。現在的問題是要等到那些國際黑幫的人跟趙成全見面,我們有了確鑿的證據才能開始行動,否則只怕無法定趙成全的死罪,也沒辦法抓那些黑幫的人。
警方是講究證據的,這個王楓能夠理解。他也相信張陽的能力,不過這件事他是一定要插手的。至少他也要保證舒子晨和那些女孩子的安全,王三忍吳小軍他們已經趕過去了,憑這兩位的本事,悄悄的潛入進去,也不會驚動趙成全他們的。
其他兄弟就在外圍接應好了,王楓覺得這樣更加穩妥,不是他不相信張陽和警方,只是北極熊幫和趙成全的手下都是有槍的,一旦行動中發生槍戰,那很可能就會傷及無辜,萬一他們將女孩兒當做人質,那不是就更糟糕了麼。
張陽也知道王三忍和吳小軍的本事,如果他們加入,那就不是搗亂,而是幫忙了。他說那我就小軍直接聯絡吧。唉……今天這雨可真大啊,謝謝你。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張陽就掛了電話,他今天經歷的可不止是外面的狂風暴雨,好在吳明沒事,這是萬幸。
王三忍和吳小軍騎著摩托車一路狂奔到了木器廠,按照王楓的指示,將其他兄弟都散開,只有他們兩個徒步潛入進去。要說趙成全的戒備還是比較森嚴的,十來個人暗中分佈在廠區的各個破舊廠房內,從殘垣斷壁中監視著外面的動靜。
但是一來天色已經黑了,又是大雨滂沱,能見度實在是太差了,二來王三忍和吳小軍這兩位是什麼本事?就算是光天化日,朗朗晴天,他們也看不見這兩位的蹤影啊。兩人一左一右相距十來米遠,像是夜貓一樣潛入了廠區,很快就將整個廠區的情況都摸了個一清二楚。
只有一間廠房的門外蹲守著兩個人,這兩位算是悲催的,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還不敢離開大門一步。那不用問裡面肯定是有情況啊,廠房很大,因為下雨這兩位也懶得溜達,蜷縮在屋簷下動也不動。
吳小軍監視著周遭的動靜,王三忍則繞到了廠房後面,雙手手指像是鋼爪一樣輕易的就插入了牆壁,像是壁虎一樣爬到屋頂,手指微一用力就將足有幾毫米厚的鐵皮撕開了一個口子,探頭看進去,卻是漆黑一片,他定了定神,鑽了進去,沿著牆壁又輕輕的滑落在地。
他身法高超,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再加上這裡雨點砸在屋頂的巨響,更是聽不到一點聲音。屋頂很大,漏風漏雨的地方也不少,天色又黑,所以他拉開的那個口子也沒有人發覺。王三忍的眼睛慢慢的適應了裡面的黑暗。
他也是內功精湛之人,雖然比不得王楓的夜眼,但視力卻要比普通人強好幾倍。見屋內很大,地上都是一片片的積水,在一側的牆邊依偎著一群女孩子,互相挨擠摟抱著取暖。這裡又陰冷,又潮溼,夜幕降臨,氣溫更低了,王三忍甚至都能聽到女孩子們牙齒磕碰的聲音。
雖然一大幫女孩子擠在一起,王三忍還是一眼就看見了舒子晨,見她靜靜的坐在牆角,大大的眼睛睜的圓圓的,在黑暗中熠熠閃閃,卻似乎是在望著屋頂發呆。
王三忍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酸楚,這是他平生都沒有過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叫*憐,只有看到心愛的人,才會被激發出來,舒子晨就是他心愛的人。
這一天來的提心吊膽終於都落到了實處,只要舒子晨沒事,那就是萬事大吉。卻忽然見她站起身來,動作很大,把王三忍和她旁邊的女孩們都嚇了一跳,一個女孩嗔道:“你幹什麼呀一驚一乍的?還嫌我們不夠害怕麼?”
舒子晨伸出一根手指噓了一聲,警告大家都不要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