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忍慢吞吞的站起來,走到樓梯口見到黑頭等人的慘狀馬上眉頭一皺,腳下忽然一閃,直接就到了樓梯下,又一閃到了黑頭他們幾個躺在地上的兄弟旁邊,輕輕的推開了還在踢人的幾個鐵手門的白衣弟子。
他的行動迅捷,幾乎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過來的,當然也許是誰也沒有注意他而已。那些白衣弟子見他貌不驚人的,還以為他是一般的工作人員,反正也踢夠了,正好歇歇。黑頭和劉小二張橫都已經吐血骨折了,他們還不肯放過,可見這幫傢伙手有多毒,手有多狠了。
吳凱倫三人過來將黑頭等人扶起來,見他們一個個神色萎靡,渾身是血,這幫傢伙天天生龍活虎的,現在這個狀態一看就是受傷不輕啊,你們來砸場子就砸場子,也不至於把人打成重傷吧,難道不知道點到為止麼?
黑頭開口說話就噴出了一口血:“給老大打電話……”王三忍道:“別說話。”說著伸手按在他的背上,內力到處,黑頭又是一口黑血噴出,但是胸中憋悶卻隨即減輕了不少。王三忍又握住他的手腕,將內力從他的寸關輸入,運轉一個小周天,黑頭精神一震,霍然站起身來,還挺起了胸膛。
王三忍又如法炮製,將劉小二和張橫體內的黑色淤血逼出來,這是內傷的根子,鐵砂掌看起來是外門功夫,其實也摻雜著內力還有鐵砂之毒,中者若不能及時逼出淤血,縱然養好傷也必然留下後患,每逢冬季都會咳嗽不已,只因淤血入肺,終生不愈。
王三忍是行家,內力深厚,又深解毒性,知道厲害,所以絲毫不敢耽擱,馬上就地醫治。他一拍便即將淤血逼出,又用自己深厚的內力幫助三人將氣息調勻,三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只要將養幾天,也就沒有大礙了。
吳凱倫怒道:“你們鐵手門的人也太過分了吧?幹嘛上門就把人打傷?有話不能好好說麼?”董彪冷笑一聲:“好好說他們幾個聽不懂啊,不得不出手教訓一下,怎麼你也不服氣?要不要來試試啊。”吳凱倫道:“試試就試試,我還怕你不成?”
一邊冷眼旁觀的葉大儒忽然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王三忍淡淡的瞧了他一眼:“王三忍。”說著又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獨門傷藥,交代黑頭等三人服下。其他幾個小弟受的都是一些皮肉傷,看著鮮血淋漓,其實卻都沒有什麼大事。
葉大儒皺了皺眉頭:“王三忍?沒聽說江湖上有這麼一號啊,你是慶雲武館的師傅吧?”王三忍拍拍手,冷冷的點點頭。他隱約也好像知道這個什麼雲南的四大名手的名字,只是小魚小蝦的他也沒有太在意,不料他還沒有龍潛海底呢,這些蝦米倒找上門來了?
董彪哈哈一笑:“王三忍,你可真是夠能忍的啊,你的徒弟都被打成這個德性了你才露面,是騾子是馬怎麼還怕人遛啊是怎麼的?我們此來呢也沒有別的意思,能在我師傅手下走十招,你這武館就繼續開,走不了,就摘了牌子滾蛋,這是咱們白川武協的規矩。”
吳凱倫嗤之以鼻:“拉倒吧,還什麼白川武協,不就是宏偉武館當家麼?你們鐵手門也不過就是他們門下的爪牙而已,神氣什麼?還過十招,不用我師傅動手,你小爺我就可以奉陪!”他天天的在這裡混,跟黑頭他們幾個也處出感情來了,自己父子住院,黑頭等人又去看望又買東西又給錢的,十分的夠意思。所以黑頭他們被打,吳凱倫十分的生氣。
董彪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下:“你個死胖子口氣還不小,我看你……”話沒說完就忽然身形一動,一掌拍向吳凱倫的肩頭,他瞧出吳凱倫身子臃腫,想必動作就不會靈敏,這一掌雖然拍向吳凱倫的肩頭,其實卻藏著暗招,只等吳凱倫伸臂格擋,另一掌就會印在他的左胸。
但是吳凱倫只會一招,那就是練的精熟的背山靠,他也不管董彪來勢如何,其實就看他也看不清楚,下意識的就是一側身,氣運脊背,腳下穩紮前弓,嘿的一聲便撞了上去。董彪沒提防吳凱倫竟然還會使背山靠,虛招無用,實招也使不出來,只得雙掌一錯,直接打了上去。
只聽砰的一聲,如中敗革,吳凱倫身子晃了一下,臉色有點蒼白,董彪卻漲紅了臉,退後了一步,只感到手腕巨震,心中也是驚駭莫名。不料這個小胖子竟然還真的有兩下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實吳凱倫只是出其不意,若真正動起手來,他可遠遠不是人家董彪的對手。王三忍之所以沒有出手制止,是因為他一眼就瞧出了兩人交手一招的結果。王三忍的眼光之精準,那可是大師級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