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會意,聯絡機坪管制:“機坪,我們家裡決定取消航班了,現在我們拖車到了,一會兒拖回停機位。”
“好的,拖到位報一下。”機坪管制道,這樣倒是方便他指揮待會兒推出的飛機了。
在徐清跟機坪管制通話的時候,張騏駿也在透過內話聯絡乘務組。航班取消的訊息肯定是要告訴乘務組的,這是規矩,而且一會兒關閉發動機會導致客艙光線瞬間暗下來,他需要提前跟乘務組通個氣,不然乘務組還不知道啥情況了,發動機也突然沒聲了,至少給她們一個心理準備。
“家裡跟我們說航班取消了。”張騏駿說道。
乘務長根本不為所動:“我們知道了,客艙部剛剛打電話給我了,我們一會兒好像是加藍天航空的飛機回去。”
“這麼快?”張騏駿一愣,乘務組不僅已經知道航班取消了,甚至連之後的去向也知道了,客艙部怎麼老比飛行部進度快呢?
不管是在星飛航空,還是在他以前的公司,他都發現乘務員的資訊總是比他們飛行員快。有時候乘務員過來協調的時候,上來第一句就是“機長咱們是不是延誤了?”,然後飛行員表示滿頭問號。
可能過個幾分鐘,飛行機組才能接到排程的電話說航班有嚴重的延誤,讓機組還是去出勤樓開個房休息去吧。
最可氣的是,大部分時候飛行員得到資訊的速度甚至還不如安全員,反正飛行員是處於資訊鏈的最低端。
“那你們客艙的排程跟你們說我們咋說?”張騏駿已經淪落到從客艙排程嘴中問飛行機組安排。
乘務長:“這個沒說,你們問自己的排程嘛,問我們幹啥?”
“行吧,行吧,等下完客再說。”張騏駿也知道不能一直扯皮,還是說了正事:“咱們APU不是不能用嘛,一會兒掛拖車需要切發動機,切了發動機客艙的光線會暗下去。你廣播航班取消的時候,順便把客艙燈光會變暗的事兒也說了,省得一會兒燈暗了,乘客又要大呼小叫的。”
交代完乘務長,張騏駿等到可以聽到乘務組已經做好廣播之後,呼叫機務:“那我切發動機了,你們準備掛拖車吧。”
“好的。”機務回答。
現在APU也用不了,徐清他們不用等著APU啟動了,直接切了兩臺發動機,瞬時之間,飛機斷電,駕駛艙的六塊ND全部黑屏,不少指示燈光也變得暗亮起來。
或許是廣播的原因,乘客們有了心理準備,單單是從駕駛艙來聽著,後面客艙沒啥反應。這時候按照關車程式是需要關了安全帶等的,不過現在並非真的到港了,還不能讓乘客解了安全帶,這個安全帶電門要保持接通位。
同時防撞燈也不能關,因為在機務操作的時候,必須保持防撞燈處於開啟的位置,這是民航規定,
現在雖然切了發動機,但是不能按照關車程式來做,這跟到港關車程式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燃油泵電門倒是可以關了,液壓系統的操作程式也需要變一下。正常的關車程式是要關閉A系統和B系統的電動液壓泵電門,保持A系統和B系統的發動機液壓泵電門處於開啟位。但是這個程式與此時的情況並不協調,由於要掛拖車,就需要旁通掉A系統的壓力,這時候還是關閉A系統的兩個液壓泵,開啟B系統的兩個液壓泵,就跟推出程式是一樣的。
張騏駿切斷髮動機之後,徐清開關了一下滑行燈,在下方的機務看到閃爍的滑行燈就知道發動機已經關閉,招呼拖車師傅將拖車開過來,開始掛拖車。
拖車掛好,機務聯絡:“機長,拖車掛好了,可以送剎車了。”
剛剛在起動發動機的時候剎上的停留剎車再度鬆開,張騏駿:“剎車鬆了!”
機務得到指令,給拖車師傅打了個手勢,拖車便開始將飛機拖到原機位。
期間,徐清忽地想起一件事,伸著脖子去看停機位那邊。果然,在停機位那邊只有機務引導,沒有客梯車也沒有擺渡車。
“哥,航班取消了,那乘客怎麼辦?”徐清問道。
張騏駿臉色古怪:“籤派說會有藍天航空的飛機臨時加一班去N市,乘客就坐那架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