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昇自嘲地笑笑,本來他也是這麼想的,跟邵傾爭撫養權,只要她不願意,這婚就離不成,萬一她放棄了,至少有孩子牽扯,兩人也段不乾淨。
可是……
邵傾已經和溫宣在一起了……
紀子昇就算再愛她,也受不了這個。
至於紀念,那是邵傾十月懷胎辛苦養大的孩子,他怎麼會渾蛋到真的想跟她爭。
“念念是她的命,我不會跟她搶的。”紀子昇大步走到門前,傭人拉開了大門,午後陽光立刻照進來,刺得他眯起了眼睛。
爺爺牽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子昇啊,如果邵傾以後嫁給別人,你怎麼辦?”
紀子昇的眼眶酸了,聲音不大卻很篤定,“那我就終生不娶,這輩子一個人過。”
他離開房子鑽進門口的黑色歐陸,車子隨即啟動。
紀子昇降下車窗,涼密的風吹進來,他才覺得好受一些。
前幾天他把鄰海大大小小的商場跑了個遍也沒買到當初送邵傾的那件睡裙,畢竟是五年前的款式了,想買到太難。
最後還是託國外的朋友跑到人家品牌方的倉庫去,愣是翻庫存翻出來一件。
可惜現在被吳婷穿過了,他也沒辦法再送給邵傾了。
紀子昇覺得自己挺可笑的,婚都離了,一件睡裙又能挽救什麼?
吳力還在車上等他,見他情緒低沉,遂清清嗓子,若無其事地和司機聊起天來,“師傅,我記得您是白橋人吧?白橋市的氣候和飲食跟鄰海的差別是不是很大?在鄰海生活慣了的人突然跑去白橋,一時也會不好適應吧?”
司機也是人精,立刻心領神會,“對!沒錯!而且我聽家裡人說白橋最近發生了好幾起惡性搶劫,受害人都是女性,不太平啊!”
“是嗎?那要是那種整天加班到很晚,偶爾出去應酬,酒量還不行的女人,豈不是很危險?”
“身邊有個男人照顧著還行,自己一個人的話就太危險了!”
兩人一唱一和,就差把邵傾的名字說出來了。
紀子昇偏頭看著窗外,耳朵卻支稜地聽著,明知道他們危言聳聽,心裡還是緊張得揪了起來。
回到公司,他心神不寧,會也沒心思開,滿腦子都是邵傾可能會遇到的危險情況。
越想越怕,終於繃不住了,一掌拍在會議桌上,嚇得其他人心驚膽戰。
“吳力!給我定張去白橋的機票!越快越好!”話音落地,紀子昇起身前往機場。
他要去找邵傾,哪怕就在遠處默默地陪著也好。
反正這輩子就交代給這個女人了,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