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昇只接受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就去了審訊室,可從辛悅嘴裡什麼都問不出來。
邵傾捧著他的手,心裡掛念兒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其實他們兩個心知肚明,辛悅會綁架孩子就是沒給自己留退路,怎麼可能輕易把人交出來。
紀子昇就算被她戳死,也是白白送命而已。
只是做父母的,哪怕有一點可能都想試試。
想到這,邵傾的眼淚還是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紀子昇握了握她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他也一樣難受。
他派出了所有人力把守住車站、火車站和飛機場,至少保證紀念不會被帶出鄰海。
魏蒼也顧不上魏荃會不會發現了,命人在全市地毯式搜尋。
溫宣則找到電視臺和寶貝回家尋親聯盟,將紀念的資訊散播出去。
就連溫怡和龔菲都沒閒著,開著車在各個街道轉悠。
對所有牽掛紀念的人來說,這是個不眠夜。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邵傾才和紀子昇一起回到家,她坐在沙發上,木訥地看著前方,眼睛一眨不眨。
紀子昇滿臉疲憊,嗓子也啞了,“小傾,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邵傾眼神渙散,嘴裡絮絮叨叨的,“念念是早產,生下來的時候很小,而且怎麼都不哭,醫生狠狠地拍了兩下他的屁股,結果他就應付似的哼了一聲。”
“三個多月的時候,念念剛會翻身,早晨我還沒睡醒,他已經翻到地上去了。”
“還有念念一歲那天,我給他切了一塊蛋糕,他突然喊了我一聲媽媽,我高興壞了,沒拿穩盤子,把蛋糕掉在了他臉上,他沒生氣反而笑得特別開心。”
……
紀子昇覺得邵傾精神狀態不太對勁,可實在沒了主意,愣是坐在旁邊把紀念四年間的事聽了一遍。
待她講完,嘴都幹得起了皮。
紀子昇起身去倒水,再回來時邵傾把自己蜷成一小團,不斷地抽泣著。
“小傾……”
“紀子昇,我好怕,真的好怕。”她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睫毛、嘴唇都在顫抖。
紀子昇的心臟驟然縮緊,將人摟進懷裡。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邵傾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