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邵傾平日裡喜歡吃的。
紀念在幼兒園吃過晚飯了，只跟著大人喝點湯，小朋友一個不小心把湯灑在了前胸上。
“媽媽去幫你拿衣服。”邵傾剛要站起身，肩膀被一隻有力的手又摁回了座位。
“我去。”紀子昇放下筷子跑上二樓，不一會兒拿了一件小衛衣下來，幫紀念換好，又把髒衣服拿去衛生間。
剛從衛生間出來，紀念又要喝水，他再跑去拿兒童水杯。
好不容易坐下繼續吃飯，紀念也喝完了湯，端著小勺子小碗去廚房自己清洗。
洗完出來時，胸前又溼了一片……
紀子昇舒了口氣，耐著性子再去樓上拿衣服。
等他第二次給孩子換好衣服，把紀念安置在沙發上後，邵傾已經吃完了，他也沒心思吃了，乾脆全收到了廚房。
一通忙活後，紀念該洗澡了。
紀子昇自告奮勇給孩子洗，邵傾淡然地點點頭上了樓。
紀念眨巴了兩下大眼睛，自顧自走去衛生間脫掉衣服，光著小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手裡還抱著一個膠皮鴨子。
紀子昇開啟花灑，細碎的水流落在紀念身上，只聽孩子大叫一聲：“涼！”
他趕快調節水溫，再次替孩子沖洗，又換來一聲：“燙！”
成年人的手覺得水溫差別不大，可小孩子面板嬌嫩敏感就是無法接受。
反覆幾次，紀子昇只覺得身心疲憊，乾脆簡單衝了衝就結束了。
他拿了條大浴巾給孩子裹上，紀念一捏手裡的鴨子，嗞了他一臉水……
又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把孩子抱上床，為了避免再講到沒有爸爸參與的繪本故事，他自己瞎編了一個，把爸爸描述得光輝偉大，故事好不好聽不知道，催眠效果倒是極佳，紀念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總算能喘口氣了。
紀子昇從來沒覺得這麼累過，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了主臥。
邵傾正悠哉地躺在床上玩手機，一抬眼驚了一下，“頭髮怎麼溼了？”
“問你兒子……和他的鴨子。”
紀子昇無奈搖搖頭，拎著一袋藥膏坐在床邊，拽過邵傾的手，一層一層往上抹。
他垂著眼睛，看不到情緒，只有睫毛輕顫了兩下，聲音又沉又柔，“小傾，這幾年你一個人把念念帶大，真的辛苦了。”
照顧孩子這件事，只有親自體會才能知道箇中辛苦。
紀念已經算是非常懂事的孩子，而且他只照顧了一個晚上，都如此費心，真不敢想象四年的日日夜夜，邵傾是怎麼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