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邵傾故意沒坐副駕駛。
以前她也不會想這麼多,可自從舒欣搶著要坐紀子昇的副駕駛後,她便知道了,男人的副駕駛要留給最親近的人,女人在意這個。
邵傾覺得挺可笑的,她以前不怎麼關心情愛之事,甚至以為自己永遠不會為情所困,沒想到,在紀子昇身上都嚐了個遍。
蘇方禹時不時地從後視鏡瞅她兩眼,不知道其中緣由,也不敢亂說話。
突然,邵傾幽幽地問道:“蘇教授,男人和一個女人結婚是為了什麼?”
沒頭沒腦的,把蘇方禹問得一愣,仔細斟酌了一番,還是選擇如實作答:“想和她組建一個新的家庭,永遠生活在一起。”
“組建一個新的家庭……”邵傾眼睛有點失神地喃喃著,“要生孩子吧?”
“應該要吧,孩子是生命的延續,也是兩個人愛情的結果。”蘇方禹握著方向盤,回答得極其誠懇。
邵傾偏頭看向窗外,鄰海市的春天美麗又短暫,漫天的桃花瓣隨著清風,像一個個穿著粉裙的精靈舞者。
只是今天的曲目,有點兒傷感。
“有沒有可能,男人會想娶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結婚?”邵傾問道。
“這個呀,”道路前方是一個小學校,正趕上中午放學,蘇方禹專注於路上,也沒多想隨口答道,“如果不是丁克,那就是有說不出的責任。”
丁克……
紀子昇倒是提到過,可邵傾清楚地記得,紀子昇知道她偷偷做了流產手術後的反應——極致的憤怒。
當時,他用力扣住她的後腦,滿眼怒火地說道:“孩子是我的,懷了就要生,你沒資格決定他的去留。”
說出這樣話的人,怎麼可能是丁克。
那就是責任了。
想來也是,難怪紀子昇說結婚說得那麼突然,像是被什麼事情推動著迫不得已。
她欣賞紀子昇,自然包括他極強的責任心,可是眼下對於這份責任心,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蘇方禹把邵傾送到了公寓樓下,周到地為她開了門。
“蘇教授,謝謝你送我回來。”邵傾簡單道謝,扭身想走。
蘇方禹看得出邵傾有意和他避嫌,可還是控制不住心裡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