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等愛之灣打烊就走了,整個人像是壓了秤砣一樣,平時筆直的背脊都微微下彎了些。
回到家開了門,月光透過窗子灑進客廳,清冷幽暗。
以前,紀子昇經常站在窗邊抽菸,男人深邃立體的眉眼和修長的手指在氤氳的煙霧間若隱若現,連空氣裡都是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
後來,邵傾做了流產手術,身體大不如前,他幾乎不再在她身邊抽菸。
是個把體貼和溫柔刻在骨子裡的男人。
邵傾默默地換上拖鞋,又看了看旁邊那雙男士的。
她想紀子昇了,想他回來,想靠一靠他的肩膀。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袒露自己的想念。
邵傾頹然地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螢幕的亮光打在她臉上,映出眼裡的躊躇。
再打一次試試吧,也許紀子昇已經開機了。
可是……如果對方冷言冷語,她忍不住回嗆怎麼辦?
邵傾煩亂地抓了把頭髮,自嘲般嗤笑了聲。
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怕打一個電話。
她把手機隨意一扔,哀嚎地躺倒在沙發上。
好吧,她承認,就是太在乎了。
在乎到畏首畏尾,生怕邁錯一步,甚至忘了曾經那個勇往直前的自己長什麼樣子。
想到這,邵傾噌愣站起身,從紀子昇的酒櫃裡拿了瓶酒走到吧檯,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心緒不寧,必須喝點,反正是在家裡,喝醉了頂多攤在地上被張嫂罵一頓。
兩杯酒下肚,人就微醺了,很久不喝,酒量越來越差。
邵傾用食指摩擦著酒杯邊緣,嘴裡喃喃自語:“紀子昇……還說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騙人……小心眼的男人……”
她喝得迷迷糊糊,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漸近的腳步。
霎時間,纖細的腰肢被一雙大手禁錮住,後背被一個溫熱的胸膛緊緊貼上。
邵傾心臟驟停一秒,全身汗毛直立,大腦秒變清醒,抄起手邊的酒瓶往後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