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坐,各懷心事。
“對不起蘇教授,昨天我爽約了,其實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邵傾先開了口,語氣毫無波瀾,聲音也很乾脆。
蘇方禹推了推眼鏡,並沒有要為難的意思,“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需要我幫忙嗎?”
來的時候,邵傾預想了蘇方禹的一百種反應,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對方會蹦起來大罵她賤人。
唯獨沒有想到是這種,反而讓她不知所措。
瞬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傾軋了過來,“不需要!”
邵傾抬眼看去,紀子昇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邁著長腿走近,一屁股坐在她旁邊。
“不好意思蘇教授,這隻小野貓,是我的。”他伸手摟上邵傾的肩膀,宣告對身邊人的佔有權,悠然地繼續,“你在學校的職務會一一恢復,如果需要精神損失費的話,請你說個數。”
蘇方禹低頭笑了笑,眉間盡是嘲諷,“損失費就不用了,不過紀總,我得提醒你,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錢買。”
可能是職業病,這教育人的口氣怎麼都像是在教學生做人。
“不管是什麼,我能給邵傾的,你給不了。”紀子昇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了一聲,抓起邵傾的手腕把人拽走了。
他將邵傾送回公寓,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沉默地從酒櫃裡拿了瓶紅酒。
邵傾則站在一旁捏著裙角生悶氣,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蘇教授沒做錯什麼,你不該那麼對他。”
“怎麼?心疼了?他不一定有你想象得那麼純良。”紀子昇去吧檯拿了兩個酒杯,倒上酒,遞給邵傾一杯,“喝一杯,酒一杯。”
邵傾早就戒了酒,可今天她心裡憋屈無處發洩,便毫不遲疑地接過一飲而盡。
眼前頓時有點恍惚,踉蹌了兩步才勉強站住。
看她這副喪眉搭眼的樣子,紀子昇胸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伸手攬上她的腰,迫使其近身,低沉著聲音質問:“跟他分開有這麼難受?就這麼喜歡他?嗯?”
邵傾任由對方掐在手裡,眼皮耷拉著,嘴也懶得張,聲音都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你對我有偏見,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那我乾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好了。”
紀子昇氣笑了,一段時間不接觸,這女人的氣人能力有增無減啊!
手上力氣不自覺地更重了些。
然後他發現,邵傾整個身體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