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傾心裡犯了難。
她心裡清楚,和紀子昇的婚約只是一場戲,是戲總有散場時,到時候她還是要指著這份工作來負擔自己和母親的生活。
如果現在把同事們得罪光了,以後沒了紀子昇這個靠山她一定會被人踩在腳底下。
想到這,邵傾拿起酒瓶喝了起來。
又是兩瓶酒下肚,人開始發飄了。
恍惚中,她看到旁邊的人在穿外套,還有人在揮手告別。
說話聲、音樂聲遠遠近近地在她腦子裡打著螺旋。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根,不管不顧地起身走出酒吧。
燈紅酒綠的城市夜晚,邵傾飄飄忽忽地走在路邊,細細的鞋跟七扭八歪,讓她時不時地撞上旁人,被人罵聲神經病。
眼前時不時地浮現出紀子昇那張滿是怒氣的臉,嘴裡反覆說著:‘紀家的女人不能在外酗酒。’
這副模樣回家,一定不行。
邵傾抬起頭看著路邊形形色色的招牌,努力眨眨眼才聚焦到一家酒店。
塞登酒店,也是家五星級。
憑著殘留的清醒,她踉踉蹌蹌地走進大堂,辦理了入住。
拿著房卡迷迷糊糊尋電梯,正巧碰上餐廳出來的一群人,一個沒站穩就被人撞了個趔趄。
大堂經理察覺到這位女客人狀態不對,趕快過來攙扶,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邵傾擺擺手,找到電梯,晃了進去。
這一幕被那群人中的紀子昇看了個正著,他被人簇擁在中間,鶴立雞群、風神俊朗卻神情緊繃,沒了剛剛的優雅從容。
這個女人放著家不回,跑到酒店來幹嘛?
難道是……私會野男人?
她還慣會踩雷區的!
紀子昇草草應付了身邊的人,追了過去。
邵傾像是中了劇毒似的,行走全憑意志力,好不容易找到了房間,立馬刷卡開門進去。
醉意讓她忽略了身後的門已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攔下。
她自顧自地把高跟鞋蹬掉,撲通一聲跪坐在地毯上。
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