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傾怔怔,隨後緩慢地直了直身,拒絕道:“不用了。”
紀子昇解開安全帶,“你這個速度什麼時候能走上去?還是我抱你吧。”
“我說了不用!”邵傾努力調整了下呼吸,還是沒能剋制好情緒,乾脆爆發,“現在這麼體貼有什麼意義?要不是你非得讓我去,我至於從馬上摔下來嗎?你紀大總裁遇到過的美人計還少嗎?你願意就接受,不願意就拒絕,非要帶我演這場戲幹嘛?我已經夠倒黴的了,我……”
像是找到了發洩口一樣,她差一點就把最近的境遇脫口而出。
被人誣陷到停薪接受調查,被房東趕出來無家可歸,被父親逼著去和男人同居……
紀子昇深沉地望著她,確定她不再說話了才張口問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邵傾開啟門邁腿下車。
她動作很慢,卻努力地挺直腰板,不露出一絲窘迫的樣子,等進了樓棟就偷偷躲在門邊,直到紀子昇的車開走,才再次走出來。
邵傾捂著後腰向招待所的方向走,邊走邊琢磨票子和房子的問題,都沒有注意到身後賓利車的尾隨。
路邊有一排底商,一家奶茶店門口的招聘啟示引起了她的注意。
上學的時候她在奶茶店打過工,眼下沒別的來錢道,重操舊業也不錯。
於是推門而進。
紀子昇就在路對面看著一切,他以為邵傾只是進去買杯奶茶,卻不想一等就等到天黑。
她穿著印有店名的圍裙,走出店門把招牌收進店裡,過了一會兒又穿著自己的外套和另外兩個年輕女孩一起出來,幾人鎖了店門。
告別後,邵傾順著路往前走,來到一家簡陋的招待所門前。
剛要推門進去,裡面出來兩個勾肩搭背的醉鬼,晃晃悠悠地撞上了她的肩膀。
邵傾一個沒站穩,坐在了地上。
腰上傳來陣陣刺痛,大冬天裡,疼得她滿頭冒汗。
突然身下一輕,被人抱了起來。
驚慌失措地抬起頭,迎上紀子昇不容分說的目光,嘴硬道:“放我下來,我又沒殘疾,能走!”
嘴上拒絕,身體卻很誠實,兩隻手自覺地環在紀子昇脖子上。
紀子昇抿嘴笑笑,把人抱上車,帶回了家。
邵傾覺得自己像只被人撿回家的流浪貓,因為看上去可憐而被帶回家,而非惹人喜歡所以被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