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昇從煙盒裡熟練地抖了顆煙出來,含在嘴裡沒有點燃,聲音含含糊糊的,周身籠上了一層低氣壓,“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邵傾也不避諱,“算是初戀吧。”
瞬間的沉默,像掉了一幀的定格動畫。
紀子昇兀地把煙從嘴裡拽出來扔在地上,眼神凜冽,帶著質問的口氣,“發展到什麼程度?牽過手嗎?抱過嗎?親過嗎?”
邵傾怔怔。
他在乎這個嗎?
如果以前的過往他都在意,那塞登酒店的事豈不是會把他氣死。
他會怎麼看她?
放蕩?骯髒?自輕自賤?
“我忘了。”她心裡打著鼓,卻裝著滿臉的不在乎。
紀子昇沉著臉,一言不發。
邵傾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拖著傷腳回了客房。
不想再面對紀子昇,他的眼神令人心虛。
混混沌沌地睡到了傍晚邵傾才起來,夢裡一直在被宋勇追趕,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了想,不管怎麼說紀子昇救了自己,還是應該再說聲謝謝,就走到了書房門口。
剛想敲門,發現門虛掩著,紀子昇正在裡面打電話,聲音裡滿是剋制不住的怒氣:
“邵董,今年我撥了兩個大專案給你,已經讓你賺的盆滿鉑金,我勸你見好就收,別太貪心了。”
“我這個準女婿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沒數嗎?還有,你以紀家的名義在外面斂財,別以為我不知道!”
“邵不東!你想聯姻,我就和你女兒訂婚,你想要專案我也給了你,我對一忍再忍,你不要得寸進尺!”
接著房內傳出了摔東西的聲音。
紀子昇雖然霸道不容否定,但性格還算沉穩溫和,邵傾還是第一次見他生這麼大氣。
她默默退回了客房,心像被掏空了一樣。
邵玉提醒她的話縈繞在耳邊:紀子昇心裡肯定有恨。
是啊,他愛的女人叫舒欣,卻要被迫和她邵傾訂婚,如果沒有被邵不東威脅,他們兩人永遠不會有瓜葛。
邵傾自嘲般地笑笑。
在某些瞬間,她竟然會以為紀子昇對她動了情。
現在想想,怎麼可能?他沒有傷害她就已經算是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