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傾腳下頓了頓,隨即走出西餐廳。
站在路邊,她點了顆煙猛吸了兩口,煙霧隨著鼻腔中的熱氣飄散在深秋的冷風中。
邵傾感覺心裡像被攥緊了一般。
她和紀子昇一樣,都是迫不得已才走進對方的生活裡。
顯然,紀子昇是更不情願的那個。
她竟然還因為舒欣跟他生氣鬧脾氣,她憑什麼?真是可笑。
吸完了手裡的煙,邵傾覺得大腦清醒了很多,她跑去旁邊商場買了兩件睡裙,然後打了輛車回紀子昇家。
家裡空蕩蕩的,她也沒開燈,站在窗邊又點了一顆煙。
上大學的時候,她白天要打兩份工,只有晚上才有時間唸書,為了拿到獎學金她一熬就是半宿,抽菸是為了提神。
久而久之,她開始因為心煩意亂而抽菸,彷彿那些壞情緒可以隨著指間的明滅菸灰消散掉。
可今天,她覺得這煙悶堵在嗓子裡,憋得她喘不上來氣。
邵傾乾脆碾滅了煙,拿著新買的睡衣走去衛生間,準備洗掉身上的煙味。
她前腳剛進去,紀子昇後腳就回來了。
冷鼻子一聞便知,‘乖乖女’抽菸了。
本來還是有點生氣的,但一想到邵傾穿著他買的睡裙站在窗邊抽菸的剪影,再聽著衛生間窸簌的聲音,紀子昇心裡像是有個小爪子在撓上撓下,哪還有心思生氣。
昨晚那通電話讓本該燃的火戛然而止,眼下那根未滅的小火苗又突突地燒了起來。
他躁動地扯鬆了領帶,鬼使神差地循著聲音走到衛生間。
推開門,邵傾穿著一件黑色睡裙,正彎下腰往腿上擦著潤膚乳,小臉被浴室的蒸汽熱得粉撲撲的。
“你怎麼不敲門啊?”她停下手上動作,一臉不悅。
紀子昇眉間閃動。
她竟然穿了黑色……
倒是襯得面板更白了。
目光落於她膝蓋的傷上,避之不及地劃過別處……腳背都生得很漂亮。
紀子昇突然覺得口乾舌燥,啞著聲音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再幫你檢查一下?”
邵傾一愣,隨即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