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上一次的畫面，便是令得牧承心情凝重許久。
這一次後土部落天才的身死，再一次引起了牧承的煩亂沉重。
千年修行對其他生靈脩士來說可能不長，但對依靠氣運之力提升境界的牧承而言，絕對是極為漫長了。
何況修行經歷也是少有人能比擬的，所以這接連兩次浮現的畫面，以牧承的心性，斷然不會被影響。
現在看來，每一筆投資背後，都有著不小的隱情，而且多半是以悲劇收場。
一兩件，以牧承的淡漠心性不會被放在心上，可若是十件百件呢？千件萬件呢？
他牧承還能做到問心無愧、心安理得嗎？
再有，這樣的事情，本身就是不正常且極為詭異驚悚的，細細想來，氣運之力就好像一隻黑暗中的手，在牧承修行的背後，默默操控著一切。
牧承不知道自己為何能看到這存在於虛妄之中的線團黑霧，畫面中不論是黑蠍教派護教還是天海福地大妖都是沒有發現氣運之力和線團黑霧。
若非那一次線團黑霧與滅靈之力融合，自己也不會知道有影響自己產生負面情緒的線團黑霧。
“是了，怎麼可能投資之後既有回報又沒有代價。”牧承泛起一陣苦澀笑容。
可笑當初自己還“聰明”地認為只要拿投資得來的回報再次進行投資，如此反覆之下，就可以做到無限投資，並且以小利換大利，實現利滾利的滾雪球式壯大。
事實上，修行至今，他也確實這樣做，並且做到了。
自己現在的一切，不就是利滾利換來的嗎？只有投資之後是修為或者其他非實際之物的回報，他才會從滾出來的利益中割出一部分拿來繼續當作“自己新的投資”。
到了後來仙俠投資發展銀行成立，實際上自己已經不需要再去操心什麼了，法寶堆積如山，牢固的投資基礎已經奠定，只需要坐等“收錢”即可。
直到今時今日，代價終於開始顯現。
而細細想來，代價顯現的開始，正是自己將五大靈燈投資出去之後，投資物件除了燃燈道人外，其他四人皆是混元聖人。
天外天原本略顯鬆散的氛圍，不知何時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各族各派都在調整狀態，人人面色嚴肅，經過組建與訓練配合的洪荒大軍，固然沒有滅靈族的軍團那般嚴謹有序，但絕對不可小覷。
匯聚了各族各派的力量，取長補短，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絕對是空前的。
諸天六聖前往了紫霄宮，見到了鴻鈞老祖，對方確實受了傷，混元無極大道庇護下，道韻環繞，天地之音，空谷迴響。
離開時，諸天六聖仍是彼此戒備，事到如今，叛徒一事依舊一點線索沒有，不得不讓幾位混元聖人懷疑到底有沒有叛徒，會不會是滅靈族故意放出的訊息，以此來離間六聖。
而此次來紫霄宮，鴻鈞老祖也不再給出肯定的答案，或許其中可能真有滅靈族的手腳，太上老君不言，老子目光深邃，也都沒有說什麼。
反擊之戰在即，洪荒大軍蓄勢待發，一支支氣息強大的隊伍匯聚，最終形成可怕無比的鋼鐵洪流。
看到牧承心事重重，蘇然來到其身邊：“有心事？”
牧承搖頭一笑：“沒什麼。”
他沒有將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告訴蘇然，徒惹其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