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混沌之雷所造成的氣浪衝擊下，仙洪洞天的根本就已經是動搖了。
以強硬姿態撞碎第三道混沌之雷的牧承，佝僂著身子劇烈氣喘。
他的雙手變得無比修長，藍金光芒從五指延伸如魔爪。
比高溫熔岩更可怕的藍金光芒滴落在大地上。
他的身軀已經支離破碎，黑色紋路散發的霧氣也變得稀薄，眼瞳中的光芒卻愈發強盛。
原本金光萬丈的九重山，此刻也暗淡無光，山體搖晃。
藍金光芒本身的力量層次就足夠高，又結合青金光芒生出的線團黑霧，生出的新力量，其層次更不用說。
就力量強弱而言，於仙人境界而言，也是足夠強了，但還是遠比不上聖人之力。
如此按道理說，莫是三道混沌之雷，就是一道，新形態下的牧承也難以承受。
來自異世界的力量固然強大，可牧承自身境界所限，於洪荒這一世界中所能承載的力量有限。
一片海洋就在眼前，奈何打水的只有一小小竹筒。
可牧承卻做到了，不但接下了三道混沌之雷，看樣子還有餘力未用。
這自然是來自藍金光芒的特殊能力。
千里之堤……
潰於蟻穴。
洞天之外的女媧、先清老人，無法知曉牧承的情況，只是感受到那混沌之雷的餘威氣息，便能推演出洞天內的可怕變化。
“引動了混元大道的力量，他怕是撐不住了。”女媧道。
先清老人沉默幾秒後說道：“如果他死了，后土所化的六道輪迴，我就要去好好查探了。”
聞言，女媧微怔後蹙眉：“有必要？”
“總要確定他的靈魂真不在了。”
“混元大道的力量之下，后土也無法將他拽入輪迴，他只能是死絕，若真能尋得靈魂，那也只能是在異世界。”女媧道。
先清老人沒有在撫須，和藹面容上有憂愁浮現。
他漫長歲月的佈局，到頭來居然是毀在這上面。
“小子，若是能在這樣的天劫下你還能活下來，也該是一遇風雲便化龍了。”老人袖袍中一隻手攥緊，聲音低微，“與你坦誠一點，也不無不可。”
女媧瞥了眼神神叨叨的老頭，目光再度看向五彩之光籠罩的洞天之內。
只可惜，純粹的視線，連九重山的影子都望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