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竟然知道自己的便宜爹是散佚大臣?莫非也是朝中之人?
“我我我,我真的是衛青揚的嫡女。只是爹不疼繼母不愛,否則,又怎麼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別院,不管不顧!”
衛容若一口氣說完,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直要跳出腔子。真怕自己稍稍遲疑,男子的匕首便落了下來!
卻突然聽得外面喊聲大起。
“來人啊,抓刺客啊!”
“找個地方藏身!”鳳無雙的刀尖落在衛容若的脖頸,一字一頓地說。彷彿下一秒,便要刺破肌膚。
他的目光拒人於千里之外,卻偏偏讓人無從反駁。
可是一眼掃過,家徒四壁。又哪裡藏得住人?
衛容若無奈之下,用手指著床底。
鳳無雙眼角的餘光瞥過窗紙,就見一大撥人打著燈籠火把,紛紛朝這邊來。頓時,黑夜如同白晝。
鳳無雙不再猶豫,收了手,飛快地躲進床下。
“若兒,若兒開門!”卻是衛青揚的聲音!
看來,此事非同小可。竟然連她這個便宜爹都驚動了。
衛容若一邊答應一聲,一邊翻身下床趿著鞋子。
“爹爹,我剛睡著。有什麼要緊事嗎?”衛容若打了個哈欠,然後伸手把頭髮揉得更亂,過去開門。
芸香聽見聲響在外屋急急趕來,衛容若把門開啟的時候,衛青揚就見她們主僕二人並排而站。
衛容若穿著睡衣,只在外面胡亂地罩了一件長衫,想是起地匆忙。她滿臉睡意,忍不住拿手掩住口,哈欠連天。
衛青揚難得的好臉色,似乎是關切地問:“若兒今夜睡的可好?可有聽見什麼響動?”他說著,眼神閃爍不定,一下子便把屋子掃了個遍。
最後,衛青揚的視線落在了床下。
衛容若搖了搖頭:“爹爹知道的,若兒一向心思淺,嗜睡。掉進荷塘也算死裡逃生,越發的沒精神。”
“一覺睡到現在,做夢夢見窗子在響,風颳得呼啦啦的。在夢裡叫著芸香關窗子呢。”
“是啊是啊,我聽見小姐叫我,趕緊起身,誰知她是在做夢。正準備回去睡下,又聽見老爺叫小姐,這不就來了。”芸香眼神清澈,說起話來有板有眼。
主僕倆一唱一和,若是換作他人,不由得便信了七分。但是衛青揚縱橫官場半輩子,早就是老狐狸了,半信半疑。
況且,衛青揚總也覺得,眼前的衛容若與往常有些不一樣。換作以往,一聽說有刺客,她早就嚇得傻了,哪裡還能這麼利索的說話。
衛青揚緊走幾步上前,似無意間,手輕輕撫過床板:“這床太破舊了,等明兒叫庫房的人換張新的。”
衛容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一旦被父親發現自己床下有人,該如何收場?
窩藏刺客包藏禍心?亦或是與陌生男子私會閨房?不管是哪一樣,都夠自己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