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麒沒想過他會有和言之坐下來心平氣和喝茶的時候。
在停車場等他的就是言之。
言之的本意是想狠狠揍他一拳,但是看見他送周老爺子下來的時候,他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暴力終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說不定還會讓問題惡化。
他突然從南方市場撤資,估計就已經夠周彥麒受的了,再從背後給他一拳,顯得他小氣。
周彥麒看見他的時候,耷拉著的眉眼頓時精神起來,像頭小狼一樣站在他的對立面,此時如果有特效的話,他的背後應該正燃燒著一團黑色的火焰。言之這個人心思縝密,手段太過厲害,他不得不防。再加上,貝貝和他那麼親密的樣子,此時在周彥麒眼裡,言之堪比古代西門慶。
他雖不知道言之這個時候出現有什麼意思,但也能感覺到一絲來者不善的氣息,他雙手插兜,一邊的眉毛向上挑,整個人看來都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樣子,冷冷地問:“言總大駕光臨,怎麼能屈尊在地下停車場待著?”
言之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直接跳過他的問題:“怎麼?這麼大個周氏,不能請我上去坐坐?”
既然敵人主動要求要進入我方軍營,周彥麒諒他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讓開一條路,請他上去。
周氏早就過了下班的點,除了周彥麒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就剩下幾盞逃生指明燈散發著幽幽綠光,透著一絲絲恐怖的意味。要是有個小姑娘,沒準還能製造一出偶像劇啥的,可惜就是兩個各懷鬼胎的大老爺們,兩個人的腦子裡除了商業就是商業,哪裡看得到什麼綠光。
周彥麒從冰箱裡拿出僅剩的一瓶水給言之,之前凌貝貝總來辦公室找他。小女孩總是不愛喝水,想辦法買五顏六色的飲料,周彥麒也不攔她,任由她將冰箱塞滿。後來鬧了矛盾,凌貝貝一次也沒來過,冰箱裡的飲料,也沒有人再碰過。剛才開啟冰箱看見一排的葡萄汁的時候,周彥麒的心還酸了一下,物是人非,這個詞就是這樣用的。
冰箱裡的飲料,言之也看見了。他接過周彥麒手中的水,輕輕擰開,但卻不喝,盯著瓶蓋若有所思。
周彥麒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十分警惕:“既然繞這麼大個彎子來找我,不是就想喝瓶礦泉水這麼簡單吧?”
言之看著他,繃著的臉忽然笑了起來,但這個笑在周彥麒眼裡簡直比哭還難看。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貓哭耗子假慈悲,生動形象的形容了此時的言之。
“南方撤資,是我做的。”他開門見山,對自己做的事情絲毫不遮掩。
換種說法,他就是故意讓周彥麒知道的。
別人的家事他不能隨便摻和,但家事之外,他有的是辦法讓周彥麒難受。他從南方撤資,雖然不會讓周氏致命,但也夠周彥麒忙活一陣了。
他就是要讓他知道,任何人欺負凌貝貝,都不會有好結果。
“除了因為貝貝,我還能知道別的原因嗎?”周彥麒其實也不傻,混跡商場這麼多年,本來好好的合作,一方突然撤資,還在這節骨眼上,他用膝蓋想想也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
言之英俊的臉上頓時笑容全無,鷹一般的眸子裡放出陣陣寒光,不置可否的回答:“你能知道所有原因。因為除了貝貝,沒有其他的原因。我當初就告訴過你,讓你好好待她,我絕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可你偏不,你非要拿你公子哥的做派去欺負一個女孩子。我也沒有別的能耐,只能在這上面給你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