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打給她,她說在跟同事聚餐,也是商務活動的一部分,很重要,結果又匆匆收線了。
第三天柳昕搬到同學那裡住了。接下來,林還是各種事,總是見不到人,其實那時林正和同事在大峽谷的公路上欣賞著壯闊,且豐富多彩的景觀。
也是前段時間跟那個男的發生了一些矛盾,林還是有些小脾氣的,反倒覺得國內的男友可能更靠譜,但一想到那筆錢又發愁,抽不回來,錢在人家手裡,就是那句,你貪圖人家的好處,人家惦記你的本金。
想想當初分到那二十多萬的爽,現在如跟那些人反面就更不明智了,這件事一直擱在她心裡,每每想到,都要鬱悶,再加上現在這份工沒什麼收入,煩吶,現在柳昕人在這裡,他家裡的情況一定會涉及到收回這筆錢,怎麼辦呢。
她是想對了,柳昕非常需要這筆錢,因為他玩牌輸了,原本只是小打小鬧,主要目的是排解一些負面情緒,不知不覺著了迷,漸漸玩大,老套路,越撈越輸。
來之前,酒意之後一鋪輸了小十萬,動用了手頭剛收到客戶的一筆款,所以這次很急,真的不是因著感情,相反卻是抱著了斷的心情。
這天中午,當她下班走出大學校時,看到大路對面站著兩個男人,剛剛好也正在看向她,他們微笑著匯合了,打了下招呼,柳昕的同學藉口有事先走了,剩下兩個人,互相看看還是微笑了一個到:
“回來了。”
一個說“來了幾天了,都沒去接你,不好意思啊。”
柳昕跟著林旋去取車,見到林旋已然換了座駕,是一輛保時捷跑車,柳昕心裡非常鬱悶,只是沒說出來。同一個理由,錢在人家手裡。不到最後一步,都不要鬧上公堂。 已經做這個打算了嗎,走到這一步也是真無可奈何。
他很清楚,林家只不過是普通家庭,林父部隊回來之後開了段計程車,林媽原在市裡一家軸承廠上班,因為效益不好,被關停了。
林媽拿了一筆算是遣散費自謀職業,也考了個駕照,又買了輛車,家裡兩輛計程車。
因為屢次發現林父工作時間車停在一邊跟人打牌,鬧了幾次。之後,有一次剛剛慪氣之後,林父開車出了事故,車翻了,在地上翻了幾個滾,所幸有驚無險,但再也不敢讓他開車了,就將車出租給別人,近年柳媽也將車包出去了。
就是這樣的家境。
林的情況擺在那裡,一切剛剛開始,問題來了,這車,以及維持目前的生活的費用——
一起回到了林住處,不可否認,一路上都是有點尷尬的,各懷心事。
回到房間,林旋叫了披薩,當晚飯,她是一直帶著笑意,顯得小心翼翼,有些僵持的氣氛漸漸融洽起來,到底是見面三分情。
當林旋從後邊抱住柳昕時,情形變了,他也不是柳下惠,起碼,現在兩人還是戀人關係,孤男寡女,暖香溫玉在懷,沒有幾下像樣的抵擋,就範了……
所以,計劃從來就趕不上變化。
就算在整個過程中另一個女人的影子頑強地浮現,驅趕不走,還是放任一切宿命般的發生,說到底都是靠著這具肉體做人。
當林旋依偎在面前這男人胸前時,她真不覺得是逢迎,她認為自己是真心的,就算是慾望也要情願。
一系列之後,兩人之間的嫌隙也算暫時彌合:
“還生氣嗎?”抬著長長睫毛的眼睛,手指輕輕舒展他的眉心。
看著眼前人,他慢慢說“沒有,沒生氣。”
“要不,我們結婚吧。”看他不說話,她又重複一次“做我老公吧?”
沉默之後,他微微咧了下嘴角,伸出手撫著對方的長髮,此刻心裡波瀾起伏,那是讓他無法回應的理由,暗裡有一個無恥的念頭,可以兩全嗎,一閃念而已。
林漸漸在懷裡睡去了,良久,他輕輕抬起手臂,將她的頭放好,抽出已經痠麻的手臂,將被子掩住她的肩頭,注視著這張美麗的面孔,濃密的長髮,柳媽曾經顧慮,總接觸化學品會掉頭髮。
可是他笑了,早前每次收拾那間房間,也總會見到另一個她落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