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想象中的痛楚並沒有落到身上,丁可瑩緊繃的神經不由得微微地鬆了幾分,繼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然而就是這麼一睜眼,看到的一幕卻是讓她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的整個心再次揪了起來。
只因為方才追著自己的那幾只幻獸,此時竟然全部都躺在了地上,沒有了絲毫的氣息,幾匹幻獸的身上都是鮮血橫流,在她的身側,有一隻幻獸躺在那裡,那獠牙距離她脖頸的位置只有短短的一寸的距離,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鋒利的獠牙上面所傳來的絲絲溫熱的氣息,而讓她感到震驚的卻是此時她的面前站著的人。
沒錯,此時站在她的面前站著一個人,正是施玉雪,此時施玉雪看著自己面無表情,手中的匕首一滴一滴滑落著鮮血,在地上已經形成小小的一灘水,在距離不遠的一處地方,還站著一個少女,雙手捂著嘴唇,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眼中同樣充滿了難以自信。
這兩個人正是施玉雪和齊詩涵。
丁可瑩怎麼也無法自信,在她以為自己要喪生在幻獸的口中的時候,再睜開眼睛卻是如此的一幕,更想不到會是施玉雪救了自己。
可是可能嗎?
看著施玉雪眼中沒有帶一絲情感的冰冷眼神,不知為何,丁可瑩竟然有一種比方才和幻獸追逐時候,更讓她恐懼的感覺,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著,卻是連一個字都無法說出來,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就這麼看著施玉雪。
“自吃其果的感覺如何?”就在丁可瑩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時候,施玉雪的目光落到了丁可瑩的身上,聲音淡淡的開口,只是這淡的話語,卻如同一道驚雷一般,落到了丁可瑩的耳中,讓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瞳孔微縮,嘴巴微微張著,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做何反應。
因為她此時的心情無比的震撼和難以置信,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且他還把東西還給她了?
不知為何,在這一時刻,丁可瑩竟然想到了這這裡,可是明明她做的小心謹慎,而且施玉雪也沒有靠近自己的身邊,怎麼可能把引獸粉放到自己的身上呢?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方才,追逐自己的那些幻獸又如何能夠解釋呢?
“你要如何處理我?”心中百轉千,最終丁可瑩的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如果施玉雪要自己的性命的話,那那又何必把這幻獸給解決了,可是如果她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的話,又怎麼能放過自己呢?
“我要如何?”目光不屑的落到了丁可瑩的身上,施玉雪愣愣地嗤笑了一聲,克營的身下是雨雪, “放心,我不會對你如何?”她是恩怨分明,卻不是濫殺無辜的人,這丁可瑩現在已經對自己造不成威脅了,而且她知道,接下來,等待丁可瑩的,會是讓她死更難受的事情。
“什麼意思?”丁可瑩微愣,臉上滿是不解。
“雪兒姐姐……”在遠處站著的齊詩涵有些等不及了,忍著想要吐出來的衝動,捂著口鼻走到了施玉雪的身旁,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襬。
方才看到施玉雪大殺四方的樣子,齊詩涵頗受震撼的同時,也覺得難以自信,那樣的強大,那樣的殺伐果決,又是那樣的冰冷,她覺得在解決幻獸的時候,施玉雪是陌生的,同時也是無比的耀眼,不過只是她不明白為何要浪費時間和這個人說話,雪兒姐姐不是說這個人想要害她們,可是結果卻是自食其果,那麼又何必理會她呢?
對於瑤謀害自己的人,齊詩涵也不會因為惻隱之心而有所善良,她早就已經不是過去的那樣一個可以任意可以被人欺騙,善心氾濫的人了。
“知道你為何會被幻獸追著跑嗎?”在丁可瑩疑惑的目光之中,施玉雪再次丟擲了一個問題。
“為何?”想也沒有想,丁可瑩便是問了出來,她方才就一直在疑惑著這個問題,明明她是藉著送給施玉雪她們吃食的機會,把引獸粉給撒在他們所站在這的地方,在做完了那些事情之後,她便是馬上清洗了手上的藥粉,完全沒有沾染到她的身上,可是為何到最後幻獸都追著自己跑?
“這就要好好謝謝你的好姐妹啦。”輕挑眉頭,轉身看著身側的齊詩涵,道:“我們走!真是晦氣!”
“哦!”齊詩涵其實還是有些弄不明白,不過還是跟著施玉雪的步伐離開了此處。
丁可瑩就這麼看著兩人消失的身影,耳畔飄蕩著施玉雪最後留下的那一句話,卻始終無無法得到解釋,同時因為沒有了時間可以讓她想這個問題,只因為此時的她才沒有了危險之後,方才因為拼命逃跑而暫時忘卻了的疼痛在一時間,全部都傳達到她的感光之中,身體處處都讓她痛的快要呼吸不過來,身體的力氣也沒有了,一個呼吸不過來,她就直接癱在地上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