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剛到永坪鎮外一個村子的的陳遠重重地打了個哈欠。
“大人,不會著涼了吧。這老天,還是這麼冷暖不定的。”陳遠的五大跟班之一,陳山屁顛屁顛上尚,關切道,“要不,讓人拿件皮袍來。”
“滾,你是想捂死我吧。”陳這怒瞪了陳山一眼。
“這還未立夏暱,有道是春捂秋凍。大人你是萬金之體,可不有閃失,或則我們怎麼辦?”
陳山身穿青布直綴,頭載方巾,打扮得人模狗樣的,人也生得方正,但偏偏在陳遠面,點頭哈腰,眉開眼笑,如同後世抗倭劇中的狗漢奸似的,讓陳遠見著氣不打一處來。
“該怎麼辦怎麼辦,這地球離了誰都照轉。”
“那是,那是。不過,大人,話說到這,咱們真的就住在一個大球上嗎?”陳山腆著臉,笑著問道。
“那你認為呢?你這些年,不是接觸過一些番商嗎?這世界有沒有邊界?”
“這倒是聽說了,近來一些番商也提過,這蒙古人,一直往西,據說已經到達了一個叫多惱河的東方,那就是古書上大秦的地方,而從番商從海上,也能到達大秦,大秦以西,就再沒聽得人提過了,而我們這,再從東,就是倭國了,再去,就不知道什麼地方了,想來,這大地也是有界限的。”
“我們居住的世界自然是有界限的,而且其中的海洋,佔有絕大多的部分。以後,你有機會,搞一隻船隊,一直往西走,你又能回到原來的地方,那時,你就能發現咱們居住的大地是個什麼樣子的啦。”
“是啊,真想有一天,能領著一隻船隊到海上親自見識一下。一直往西,往西,見識各地的奇異風景,嚐嚐各地的美食,看看各國的美人…..”陳山陶醉地憧景著。
哼,還美食美人,不說海上的風浪,就是沿途的土著,就夠你受的,可別被食人生番抓走吃了。
“好了,別現在就做夢啦,好好做,以後船隊會有的。”陳遠勉勵道。
有人說,慾望是人類進步的推動力。每個人的正當慾望還是應該值得尊重的。
“昨天陳林跟你說了吧,坐下說說吧,現在這邊情況怎麼樣。”陳遠端起起茶杯,喝了一口。
陳山收起那副嬉笑的媚態,在陳遠一旁坐下,正色道:“物資收購準備一直在進行,這個月,已經向紫溪那邊運去了三百餘擔糧食,鹽、鐵、布匹等物也運去若干。現在永坪這邊,還在悄悄收集各種物資。
昨日,接到陳林報訊,屬下就聯絡了一些閩地商家,重點收購閩地所產的生鐵、銅錠、硫磺、硝石。生鐵、銅錠邵武那邊就有,硫磺、硝石可能有些不易,聽說泉州那邊海商常有,泉州的浦家就常備有此等貨。屬下已派人專程前往了。”
“浦家?”
“大人也聽說過吧,這浦家是色目人,在泉州勢力甚大,家族有支大船隊,掌握著阿刺伯與大宋之間的海路,各色貨物俱全。老東家在時,也曾與其有些來往。”
“嗯,這浦家,並不可靠。不過,現階段倒無妨,讓人和他們多聯絡,多進些硝石、硫磺,若有什麼軍中之物,也可大量購些來。”
“大人,你是說浦家會背叛大宋?”陳山是個十分細心的人,立刻聽出了陳遠的話外之音。
“所謂牆倒眾人推,這大宋很可能就維持不下去了。這浦家人是色目人,難保不會投降蒙元,不過,現在蒙元勢力還未達閩地,他們還不會發作,不過,咱們也必須有些準備。”
“這事,我會交待下去的,讓下面留點心。”陳山點頭道。
“永坪這邊,情況怎麼樣?”
“永坪這邊各產業還是正常經營著,只是銅礦,如今被施家派人接手了,我們的人,都被他們趕走了。鉛礦和鐵礦現在都還在我們手上,但有風聲說,縣中也有好些人在動心思。”陳山緩緩道。
“弱肉強食啊,有大塊肉擺在面前,這些豺狼心不癢癢才怪。不過,他們打錯了主意了。”陳遠冷冷道。
“大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