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堃坐在龍椅上,輕咳了一聲,之後大殿上才逐漸安靜下來。
“堂下何人?”趙堃這是明知故問。
單子寅咬著牙,滿頭大汗地回答道:“草民單子寅,乃單廷昉獨子,聽聞我父於邊關重傷,特來請旨,奔赴西南!”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已經是陛下所期待的那樣。
接下來只需要假意推辭勸慰幾番,再順理成章地答應下來,就可以結束。
誰知道這個時候,在一旁扶著單子寅的迎程程忽然開口了。
“笞五十,讓你全身上下皮開肉綻,此去西南路途遙遠,又顛簸,你自幼也是嬌生慣養,怕是還沒抵達西南,就會傷勢惡化。”
這是整個過程裡,趙堃最不看重的部分。
他根本沒考慮過單子寅的身體狀況,是否能夠支撐他順利抵達西南,還要和九王爺抗衡。
趙堃問道:“依單夫人之見,該當如何?”
迎程程側頭看向了單子寅。
單子寅頭上還有豆大的汗珠,嘴唇也變得慘白,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趙堃:“陛下,草民夫人迎程程自幼習武,身強體健,又熟讀兵法,若能拜她為帥,草民隨行前往西南……”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譁然。
申首輔更是直接出列,朝趙堃拱手道:“陛下,大楚從未有過女將先例,若讓蒲甘人得知,豈不嘲笑我泱泱大國,朝中無人?”
這話說的,大楚可不就是已經朝中無人了嗎?
否則何至於讓單子寅這樣一個此前毫無官身的庶民去拜將?
“陛下!”迎程程勇敢開口,“大楚雖此前並未有過女將,但此後未必不可以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只有男子為臣,女子就不是了?”
“大膽刁婦!竟敢在御前如此放肆!”
迎程程回頭看向怒斥她的那位大臣:“我說我是陛下臣民也是放肆?你是說我不是陛下臣民還是何意?”
那位大臣立即跪下:“陛下,此刁婦有意曲解臣之本意,還望陛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