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之後,孫薇玲就轉身望著他,指著我說:“那他呢,我們兩個要一起走,”
男人訝異片刻,剛想說話,我就對孫薇玲說:“我不走,”
孫薇玲轉過頭驚訝的看著我,我著急的說:“你一個人在國外一定記得萬事小心,我有機會會到國外看你的,但今天我真不能陪你一起走,”
“為什麼,”孫薇玲眼睛裡含著眼淚望著我,
我將一隻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沉默片刻後望著她的眼睛,視死如歸般道:“因為我答應過你,要救你爸爸,”
一瞬間,孫薇玲眼睛裡的淚水洶湧而出,猛地投入我的懷抱,緊緊的抱著我,
我撫摸著孫薇玲的腦袋,旁邊的那個男人有些尷尬,輕輕咳嗽兩聲,我推開孫薇玲對她說:“好了,別再哭了,到韓國後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孫薇玲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上那艘遠洋貨輪,我站在碼頭上,看著滿載的貨輪嗡鳴著汽笛緩緩離開碼頭,忽然,孫薇玲的身影出現在甲板上,她站在那裡賣力的衝我揮著手,這一刻,我的眼睛也有些溼潤,貨輪漸漸消失在漆黑夜色下的大海中,我也收回揮舞的手臂,轉身看看四周,有些落寞,
回家的路上,天空忽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老曾給我打過來電話詢問孫薇玲走沒,我說走了,但我沒走,老曾哈哈大笑一聲說,我還以為你為了泡妞也準備離開兄弟們呢,我心情不好沒跟他開玩笑,老曾就告訴我,原來今天晚上北京方面傳來訊息,孫志強的案子要從重審判,不但要審判孫志強,還要調查孫薇玲的薇玲金融,我愣神的問老曾為什麼,孫薇玲又沒犯什麼罪,老曾告訴我,這都是林婉君在背後搗的鬼,她見自己得不到薇玲金融也得不到孫志強的資產,就決定利用官方的力量,讓孫薇玲也得不到,最後老曾嘆了口氣說,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現在已經有人上門抓捕孫薇玲了,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我倒吸口氣,沉默片刻後對老曾說,我一定不會放過林婉君的,老曾嘆息了一聲道,咱們見面談吧,我還在公司呢,我當即調轉車頭,殺向公司,結果等我趕到公司,老曾的神色卻有些為難,我見他猶豫不決,就問他怎麼回事,有話快說,老曾將心一橫就告訴我,讓我別再攙和這件事了,現在孫薇玲已經出國了,她也得到了孫志強的絕大部分資產,林婉君在這件事裡什麼都沒得到,孫志強被抓那是他自找的,我如果再攙和這件事,很可能會引火燒身,我們暴打趙肅立的事情,要不是他那邊有人壓著,早就捅出簍子了,
老曾的話讓我漸漸沉默下去,他卻又嘆口氣對我說,你真應該今天晚上跟她一起出國,孫薇玲跑了,林婉君肯定針對你,我苦笑一聲抬起頭看著老曾,老曾見我表情木然,咂巴了一下嘴愕然道,你不會還想管這件事吧,我點了點頭說,這件事還沒完,林婉君也不是不可戰勝的,老曾張著嘴巴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轉而問我,林婉君怎麼是不可戰勝的,你跟我說說,
我點上了一支菸,說不知道,老曾失笑,我就吐出一個菸圈,彈了一下菸灰說,林婉君這麼猖狂,仗著的就是她背後的周老爺子,如果咱們有辦法將這件事禍水東引,讓周老爺子惹火燒身,這件事或許還有救,老曾饒有興趣的點著頭說,然後呢,我繼續說,但地位到了周老爺子那個地步,如果不是鬥爭需要,是根本扳不倒他的,所以即便咱們禍水東引了,也無濟於事,老曾沒說話,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支菸,我深吸了一口煙,猛地將菸頭捻滅在菸灰缸裡,對老曾說,我去趟北京,
正打算抽菸的老曾手懸在空中,愕然的看著我,沒說話,片刻後,老曾對我說,我跟你一起去,我搖搖頭說,不用,你在上海準備上市的事兒,我去北京其實也沒啥事,說完,我就打電話給秘書,讓她幫我訂張早晨到北京的機票,等機票定完,老曾嘆息著說,你這是何苦呢,我卻笑而不語,
孫薇玲離開了國內,我卻去了北京,當飛機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下了飛機,迎接我的,是一個更大,更恐怖的激流漩渦,儘管老曾說不讓我幫孫志強,但他還是在我飛機落地之後,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有輛車在機場地下停車場等我,有人會安排我見一個人的,結束通話電話後,又一個號碼打過來,說是老曾的朋友,問我在哪兒,
我說在出站口,你在哪兒,這人語氣很平淡的說他在地下停車場幾號,讓我直接過去,我點了點頭結束通話電話,腳步輕鬆的在地庫裡找到了他的車,一輛很普通的奧迪A6,掛京A8打頭的車牌,風擋下面放了一張不起眼的‘國A’通行證,我想都沒想,就拉開了他的車門,我不知道,我這是拉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
一週後,當孫薇玲成功以特殊身份到達歐洲的那座小島時,我的飛機也降落到上海,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孫薇玲的電話打了過來,電話中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跟我說她父親留給她的資產很多,她想幫我公司上市,我笑著說大小姐你省省吧,那些錢還不一定是你的呢,孫薇玲楞了一下,問我怎麼回事,我又說沒事,
齊天,她在電話裡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我嗯了一聲之後,她就對我說,我在澳洲見到了紅玲和笑笑,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到澳洲當天笑笑就給我打電話了,孫薇玲在電話裡沉默片刻後,對我說,這個資產託管公司辦事的效率很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就能辦好手續,到時候她就能得到皇妃資本的所有資產,聽她這麼說,我不由得說,那不是挺好的,孫薇玲嗯了一聲,然後我倆在電話裡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孫薇玲忽然對我說,我也想移民澳洲,
我嗤笑了一下說,你現在是雙國籍身份,你已經是澳大利亞的合法公民了,
哦,孫薇玲十分落寞的說了一聲,剛好這時候接我的車來了,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拉開車門,入眼就看到坐在駕駛席上的老曾衝著我笑,我給了丫一拳,坐進車裡說,你可真給我面子,親自開車過來接我,老曾衝我豎起大拇指說,你這麼牛逼哄哄的人,我那敢派別人過來,
路上我跟老曾聊了一下,將北京一行的事情七七八八的告訴老曾,老曾聽完後問我,這麼說,孫志強是沒事了,我搖搖頭說,不好說,不過這傢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想出獄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周躍群最近忙著給自己擦屁股,肯定沒工夫沒時間管他,另外就是,孫薇玲肯定是可以回來了,她名下的那些資產,也已經算是乾淨的了,老曾愕然了片刻,說了句,牛逼,我揉著太陽穴,靠在副駕駛的椅子上,
汽車四平八穩的行駛在機場高架上,窗外的大樓不斷的往後退,老曾從煙盒裡遞給我一支菸,我擺了擺手沒接,腦海中不自禁的回想起這一週裡的點點滴滴與風起雲湧,我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對老曾說,你感覺我進入仕途怎麼樣,
老曾愕然的看著我,愣了三秒鐘後才手忙腳亂的回過神開車,吞嚥下口水說:“你真打算去做個秘書,”
我笑著說,我這不是沒考慮好呢,老曾唏噓著,沒再吭聲,等車到了公司之後,我跟老曾剛在辦公室坐下,葉玲瓏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怒氣衝衝的走到我面前盯著我,我表情和煦的看著她,她抬起手,猛地一巴掌朝我抽過來,我仍然坐在那裡,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最終,葉玲瓏的巴掌在離我的臉只有絲毫距離處停了下來,她冷著臉沒說話,我臉上的笑容也沒變,
僵持片刻後,老曾出來圓場,葉玲瓏卻轉身對老曾說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他說,老曾愣了一下後,就轉身出去了,現場只剩下我和葉玲瓏,我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看著站在那裡的葉玲瓏,一如當初她看我一樣,
半個小時後,葉玲瓏心情平靜的走了出去,老曾走進來問我,你倆在裡面嘀嘀咕咕半天說了什麼,我笑著說,沒什麼,隔天,電視上出現一條新聞,某單位的陳主任因為涉嫌貪腐被紀委帶走,紀委調查後發現陳主任貪腐數額高達八百餘萬,而這個陳主任,則是陳白露和葉玲瓏那個共同的父親,
而他,在這場風波中,註定是一個被牽連的小角色,老曾看到這條新聞後,當即大叫了一聲我操,然後逼問我到底怎麼回事,這不是葉玲瓏的老子嗎,我笑意盎然的看著他,恐怕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其實葉玲瓏最在乎的人,正是表面與她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來的姐姐陳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