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沒有睡,撐著疲憊坐上回程的飛機。
原以為自己能在飛機上睡著,可心中的愁緒湧上心頭,卻怎麼也睡不著。回到上海,我該怎麼跟人事娘們說呢?是如實告訴她,亦或狠心傷她的心。跟她分手。不管怎麼樣,我和人事娘們之間的這段感情,恐怕都要到此結束。如果我還不珍惜白露給我的這最後一次機會,那我和她之間的婚姻。恐怕就真走到窮途末路,無法回頭。我感覺腦海中一片混沌,不知道該怎麼辦。人事娘們過往的種種好處湧上心頭,可我現在卻在想著回去怎麼樣傷她的心。她儘管刁蠻任性喜歡吃醋,但在最後關頭,她還是放過我,讓我陪著白露到澳洲來,甚至主動替我騙她父母。而我,卻只想著挽回白露,拋棄她。這樣對她,毫無公平可言!
可愛情裡,那有什麼公平。我用自己心中的謊言欺騙自己,告訴麻痺自己人事娘們離開我,以後肯定會遇到更好的人,而我如果離開白露,我們兩個的孩子就沒人照顧。白露身體不好還懷著孕,我為她肚子裡的孩子考慮,也要和人事娘們分手。
這次,我必須得狠下心自私一次。在白露和人事娘們間。
因為,她懷有我們兩個的孩子。
……
用最後那點精力撐著,趕到上海後,我迫不及待的給人事娘們打電話。可她的電話,卻再也打不通。我到停車場。不顧自己兩天一夜沒有睡覺,開車趕往人事娘們家裡。.сОМ
等我趕到她家裡後,卻發現她家裡沒人,空蕩蕩的連個影子都沒有。
我不由給公司的同事打電話,問紅玲今天去公司沒?公司的同事說沒有。
我又給這娘們發微信,微信她也不回訊息。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她家裡,心想她會去哪兒?我昨天走的時候,她父母還在上海,怎麼今天回來,電話打不通訊息也不回,整個人都消失不見。這麼想著,我心裡不禁產生一股不祥的預感,心裡自己嚇自己的想,她會不會想不開,出什麼意外?或者,她真出什麼意外!這麼想著。心裡更是提心吊膽七上八下的,不斷的給人事娘們打電話,仍然是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我在她家裡坐立不安,於是就駕車趕到公司,詢問公司裡所有人,人事娘們在哪兒?那些同事自然不知道,於是我就詢問幾個跟人事娘們關係不錯的人。他們也都搖頭說不知道,我想給人事娘們父母打電話,可我不知道人事娘們父母的電話。昨天她老爹打過來的時候,用的是她的手機。
我失魂落魄,心中惴惴不安。
就在這時,我兜裡的手機忽然傳來響聲,我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人事娘們。
接通電話後,我二話不說就道,我在上海。
電話裡她的聲音卻十分平靜,沉默片刻後她對我說,我在柏悅,你過來咱們談談。
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甚至都沒注意到,她電話裡的聲音與平時有些不同。等我駕著車趕到柏悅的時候,入眼就看到人事娘們獨自一人坐在酒店大廳的休息區。她身上穿著寬鬆的衣服,怔怔出神的望著大廳天花板上面的射燈。
不知為何,此時看著她坐在那裡,我卻不敢上前。我怕,害怕等一下即將面對的事實。我終究,是那個殺千刀的負心人。我對不起她,更對不起她對我的愛情。我曾經無數次的欺騙過她,用甜言蜜語跟她說我們兩個會永遠在一起。可是這才不到一個月,我卻要用現實的殘酷狠狠傷害她的心。
她彷彿感受到我的目光般,突然收回盯著天花板的目光,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見到我之後,她突然笑笑,衝我招招手。
我則痛苦的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毅然決然的走上去,去面對這殘酷的現實,去第一次傷害一個女人那柔軟的心。
我走上去坐在她面前,看著她微笑的眼神,開心的模樣,喉頭彷彿卡著魚刺般說不出話來。而我的表情,肯定如同石頭般僵硬。可她,卻一直面帶微笑不說話也不問我為什麼回來。漸漸,她看我的眼神中夾雜著猶豫,她的頭也開始低沉下去,彷彿在考慮什麼事情一樣。
我躊躇再三,長舒口氣道:“我……”
她抿抿嘴唇,提起口氣道:“我……”
沉默半晌,我實在沒想到我們會同時開口。
一時間,我們兩個都有些尷尬。
於是又同時說:“你先說。”
這樣一來,更加尷尬。
我低著頭,心中原本準備好的措詞全都被丟到爪哇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