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望向說話的人,微微發愣。
是個長相非常精緻的男人,穿著打扮看起來像是四十歲上下,但面板狀態不比她差多少。白皙有光澤,帶著金絲眼鏡,頭髮梳理的一絲不亂,用封野的話說那是'蒼蠅落上去都能劈叉'。一身白色西裝更是戲劇化,可就是這麼舞臺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一點都怪誕,反而讓人覺得恰如其分,好似這才對,這樣乾淨的一塵不染的顏色才適合他。
葉崇諫護著安初,替她回話道"大哥,你最近都沒回家嗎?安初都已經在家裡住了快一個月了。"
"是嗎?"葉崇誕的確很久沒有回老宅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安初,他目光審視的掃了安初一圈,說"家裡什麼時候有讓不相干的人住老宅的規矩了?老爺子不是說他見著生人就心煩嗎?"
怎麼聽都有些酸溜溜的。
別看葉崇諫身材魁梧,頗有幾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模樣,可實際上腦子反應半點不慢,他笑嘻嘻的,不軟不硬的頂回去,"這人跟人能一樣嗎?爺爺見著誰心煩,也不能見到安初心煩啊,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日子,安初可是爺爺眼前最得心的人。我對著安初說話厲害點,爺爺都要瞪眼!"
原本對安初身份懷疑試探的人,目光中多了分熱切。
要知道假公主與真公主,差別不是一般的大,被葉老爺子重視的人。那地位就更是不同了。
葉崇誕轉開頭去,不鹹不淡的道"是嗎?那挺好。"
簡單五個字,讓安初聽出了幾分落寞。
不過這樣的感覺稍縱即逝,粟烈焰早已經等不及,"來來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葉老六!剛才該你喝的酒喝了沒?"
"艹!我是賴酒的人?"葉崇諫把自己的胸口拍的嘭嘭響,"你呢?喝了沒?"
"你瞎啊!不是早就喝光了。"粟烈焰眼神一轉,"咱們這麼喝有什麼意思,來玩遊戲,輸了很久!"
"玩就玩!"葉崇諫今晚是放開了。他平時都在軍營裡,能出來透透氣的機會本就不多。再者,他身份特殊,聲色場合都是去不成的,放開了玩已經是好久都不曾有過的事情了。
要知道入伍之前,他葉老六也是名聲赫赫的浪蕩公子。
安初坐在葉崇諫與粟烈焰中間,被他們倆眼花繚亂的喝酒遊戲開了眼界。她從不知道,喝個酒而已,竟然能發明出這麼多種規則來。
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活動,安初會輸很慘簡直太正常不過。
要她喝酒。
安初才剛說一句,"我不喝酒。"
粟烈焰第一個反對,"你上次不是喝的挺猛!這會兒又裝什麼不喝酒!"
葉崇諫也是個瘋的,"喝點沒事。今這兒拿來的都是好酒,絕對不上頭!"
信了他的鬼話,安初只能硬著頭皮喝一點。
葉崇謙親自送了席間一些重要的長輩離開,好容易抽出身來找安初,走近就看到安初眼神發木,兩頰紅撲撲。
"怎麼回事?"葉崇謙撈起對著他傻笑的安初,"老六,不是讓你看著她點?"
葉崇諫喝的比安初多太多。此時已經高了,笑的那叫一個傻,"二哥!二哥快來!幫我殺殺烈焰的銳氣!這死小子竟然敢放話說能把我喝趴下!"
葉崇謙再一看粟烈焰,更是沒眼看,軟囊囊地趴在桌子上,頭都已經抬不起來了,就這樣了還揮著手說狠話呢,"葉老六,你叫老葉沒用!咱倆的事兒,今兒沒完!"
一群混小子!
葉崇謙深嘆一口氣。交待沈助理安排人把這些小魔王都安全送回家去。
他將安初抱起來,打算親自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