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冰雕的形狀,是座山,壽比南山的山。
江孝林就是故意的,想凍死他。
“你懂個屁,那玩意是藝術品,我花了好幾十萬。”
江織冷漠:“第二天就化成了一灘水。”
江孝林目光涼涼:“你還好意思說,你往屋裡擱了多少個碳火盆?”
江織本來就煩躁,這下被他惹暴躁了:“不擱火盆凍死我啊?”十二歲的冬天,他病重,一點冷都受不得。
江孝林理直氣壯:“你還不是要死不死。”
八個億的實驗室都建了,他哪有那麼容易死,年年都說要死,但年年都不死。
江織舔了舔牙:“媽蛋。”
“……”
這傢伙,從小到大都這麼討人厭。
江孝林扯了扯領帶:“滾。”
江織扭頭往病房走了。
江孝林把煙折斷,扔進垃圾桶裡,也跟著去了,見了鬼,相互罵了一頓之後真沒那麼壓抑了。
江維開去聯絡殯儀館了,病房裡只有江維爾和薛冰雪在,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一個站床尾,一個站床頭,都不講一句話。
“林哥兒和江織來了。”
屍體蓋著白布,只露著頭,江維爾蹲在地上,說了這麼一句。
許九如死得不安詳,沒有瞑目。
江維開安排好身後事,回了病房,問江孝林:“江川呢?”
“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