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帳篷拉鍊,發現張哥並沒有睡覺,只是背靠著箱子坐在那裡閉著眼睛。
“張哥還沒睡呢?”我禮貌性的問了一句,也沒期待他回答。
“陣破了嗎?”張哥問著。
“破了,歲老說明天就能下墓。”我脫著衣服,準備鑽進睡袋裡去。
“哦!”最後他只說了這一個字,然後又不說話的坐在那。他這脾氣在這些天的接觸裡也瞭解了,我自顧自的裹了裹睡袋,然後緩緩睡去。
“小兄弟,吃飯啦。”我聽到有人叫,揉了揉眼睛,看到老狗正端著飯碗在吃,看到我醒了又說道:“小兄弟,起來吃午飯了”。
這是睡到了中午?我心裡想著,嘴上問老狗說:“狗叔,這會中午啦?”老狗扒拉一口飯菜,嚼了幾下嚥了下去說著:“你小子睡好啦?大家都在山上開墓門呢,快起來吃飯吧!吃完一起過去。”邊說著老狗就準備往外面走,可能是他碗裡沒有菜了的緣故。
我幾下穿好了衣服,又坐在木箱上穿好鞋後才出了帳篷。
“狗叔是專門留下來喊我的嗎?”我有些不好意思,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老狗已經坐回鍋邊,邊夾菜邊說:“沒,咱們還有匹馬要喂呢,我是才放馬回來的,來過來吃飯。”說話間我也坐了下來,拿起碗盛飯吃。
“他們吃了嗎?”我端著飯,想到這會就我和老狗在吃,不知道其他人吃了沒。
老狗嘴巴里咀嚼著飯菜說:“吃了,我回來的時候正好吃完。”吃完午飯,我和老狗一道往昨天發現的洞口而去。
還沒到洞口,老遠就看到有陌生人在那與老三說話。那陌生人好像是當地農民,頭上裹著少數民族的頭飾,身穿藏藍外套,下半身看不清楚。
老狗也看到了那人,隨即蹲了下來,扭過頭來小聲的對我說:“別說話,去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左右看了一圈,繞到一棵樹與石頭的夾縫中間躲了起來,在灌木叢後面,緊盯著老狗。
大概過了十分鐘,老狗站起身來,背對著我招手。轉出灌木叢,來到老狗身邊。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說:“走了,我們過去吧。”來到老三身邊,老三問道:“你們倆看到剛剛那人了吧?”我點點頭,老狗則反問著:“怎麼樣?那人有問題嗎?”老三看著右邊的樹林,好像那個人就是從那個方向離開的,他回答說:“沒什麼問題,就是一個上山砍柴的。”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老狗,你還是悄悄跟上去看看,畢竟這還要個一兩天,就那個方向。”他指了一下剛剛看的位置。
老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下坡去了。我在一旁問道:“三哥,其他人都在裡面?”老三點點頭說著:“嗯,他們都在裡面拆牆,這個土司真夠狠的,把通道封了好道牆。”我看了看老三身後山崖高處的洞口,看來昨天做的掩護起了作用,從下面看不出來上面的情況。
“那我上去幫忙了。”我回過頭來說著。老三揮了下手,然後兀自的往下走去,看來是打算換個地方望風。
我從旁邊繞上了洞口,掀開遮蔽的樹枝和茅草走了進去。藉著外面透進來的些許亮光,可以看到甬道兩側放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石塊,繼續往裡走,稍稍向左拐了個彎,就看見前方地上放著一盞煤油燈,昏黃的燈光在玻璃罩中毫無波動。
這時我已經能聽到前面的響動,在油燈後向右轉過一個九十度的彎,只見不遠處有兩個光源,一個也是放在地上的煤油燈,不過明顯調得比外面的那個亮,另一個是一把手電筒,應該是歲老拿在手裡的,正在到處照射。
我進來的動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手電筒的光一下就照到了我的臉上。
“哦!小風你來了。”歲老說著,隨即移開了手電筒。
“嗯,真不好意思,睡到這會才來。”我一邊走近,一般說著。歲老把手電照回了正在拆的牆上說著:“沒事,昨天跟我破陣辛苦了,就讓你多睡會。”走近他們,看到通道兩邊堆放著一塊塊大小相同的石磚,磚與磚之間好像是用石灰砌合的。
老王和老胡正用平口鏨子在一塊一塊的起著石磚,張哥在後面接到手後,整齊擺放在通道兩側。
“為什麼這裡要封這麼厚的牆呢?”我有些疑惑的問著。
“是防水,從外面進來的通道越往裡越低,夏季山洪會灌進來。”歲老照了照洞壁上的水痕說著。
我在一邊幫忙碼放著石磚,歲老站到了我們的身後。就在這時老王突然說著:“歲老,通了。”歲老隨即用手電筒照了過去,之見被拆得參差不齊一層一層的封牆上,一個石磚大小的黑洞出現了。
手電筒的光照進去依然漆黑一片,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先用東西堵上,現在優先拆除表面的這些石磚。”歲老嚴肅的說著。老王又把剛剛拿下的石磚又塞了回去,然後和老胡一起從那塊磚向四周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