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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洛陽已經萬籟俱靜,自呂維褀下令宵禁開始,洛陽百姓便開始深入簡出的生活。
沒辦法,為了防止細作,呂維褀不得不犧牲掉洛陽的夜生活了,當然,豪門權貴是不在此限制之中的,只是顧復光就不被限制,買通守城的軍官,整日流連摘星樓好不快活......
當然,今晚對於王胤昌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因為那句“王府金錢百萬,食粱肉,而令吾輩枵腹死賊乎?”,惹得王紹禹大為惱火,於是便委託王胤昌清查守城士卒有哪些人傳遞這句話,照著王紹禹的意思,凡是傳過的都按“從賊”論處。
這可就嚴重了,其中可能造成的後果王紹禹跟王胤昌根本沒考慮過,高高在上的日子久了,讓他們越發覺得士卒都是螻蟻,都可以輕視。
王胤昌採取的方式很“科學”,他沒有從士卒入手,而是直接從下級軍官入手,一個個傳喚去審問,當然其中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王胤昌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藉著審問為由頭,大肆打擊報復,不僅如此還勒索錢財,一旦不從,立刻以從賊為名抓捕,一時之間整個城頭人心惶惶,士卒乃至軍官都在驚慌之中積累了無數的怨氣。
伴隨著一個個的軍官被叫如單獨的“審訊室”,剩下計程車卒跟軍官都躁動了起來。
“蕭百戶進去了還沒出來?”
“是啊,連百戶都逃不掉,何況俺們呢?”
“俺可沒傳過......”
“放屁,俺可是聽到你傳了的......”
“張大,可不好這般汙人,你自己難道沒傳嗎?”
城頭上遍是竊竊私語之聲,士卒的眼神之間都充滿了惶恐之色。
就在這時,一個身披甲冑,腰懸雁翎刀的漢子走上了城牆,冰冷的雙目掃視了一圈竊竊私語計程車卒。
有點眼力見的人都看出來,這人是田把總的親兵,好像叫孟長庚,作戰是相當悍勇,軍中人稱“小奉先”。
環視了一眼惴惴不安計程車卒,孟長庚也沒有廢話,一把拔出佩刀,指著那些士卒和軍官大聲道:“弟兄被迫害,而爾等卻袖手旁觀,羞為男兒!”
聞言,士卒跟軍官們都頗為尷尬的低下了頭,孟長庚這話說到他們心窩子裡面去了。
“王胤昌,小人耳,不過阿諛書生,我等為國流血,卻折辱於小人之手,如今還要被生生逼死,汝等難道還能忍受?藩王享樂其中,而我等卻要戍於寒風,還不得尊重,汝等還要忍受到何時?”孟長庚中氣十足的對著周遭計程車卒厲聲大喝道。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居然沒有人上前制止,反而引起了共鳴,幾個下級軍官猛的抬頭大聲道:“朝廷待我不仁不義,我何須再為他盡忠?願隨將軍共謀大事!”
有了表率作用,很快周遭計程車卒全部響應了起來,他們對王胤昌、王紹禹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紛紛抽出腰刀,大聲道:“反他孃的!殺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