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幹什麼?當然是來勸降的,當然這次條件可不是方才在郭君鎮那裡交些錢糧就能了事的。
“何知縣是聰明人,作為聰明人想比不需要我們多說什麼,何知縣自然是能知道我們所為何事。”李炎端起案几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先前在郭君鎮那裡那般禮數。
何焦當然知道李炎他們的想法,但這想法他是萬萬應不了的,只能尷尬的說道:“各位好漢本官自是知道開罪不起,但,寶豐不過一縣而已,闖王志存高遠,何必拘泥一縣呢?”
其實何焦對於郭君鎮、劉文炳是很惱火的,讓你打你把城守住就好了,幹嘛那般陰毒,如今倒是好了,整了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下官的意思是,這寶豐城內的錢糧子女諸位好漢可自取之,只是還請闖王移步他處,不要再拘泥於我們這雞肋之所了”何焦悻悻笑道,眼神之中顯然充滿試探之意。
“我起先還當何大人是聰明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李炎緩緩起身,玩味的打量了李炎一眼,然後撫了撫下頜說道:“我是誰何大人可清楚?”
“下官不知”何焦聞言一愣,他以為闖營倒是也不至於派出軍中核心來冒這個險,看他伶牙俐齒,只當是陷賊的書生,如今這般說辭,倒是來頭不小。
“我便是汝家皇帝懸賞五千白銀要人頭的備效觀軍使,李炎”李炎頗為自得的自報了家門。
“李巖!你是李巖!”何焦大驚失色,驟然站了起來,由不得他不驚訝,李炎的兇名已經在河南傳的沸沸揚揚了,光是那些陰毒的策略就讓朝廷疲於奔命,李仙風之所以現在救不了寶豐,很大程度就是李炎之前的政策在起作用。
“現在何大人知道我闖軍對寶豐是勢在必得了吧”李炎見何焦驚愕,心知何焦這種官油子不需要再說太多,滿意的坐了下來。
李炎在闖軍中的地位明廷尚且還沒有精確的定位,畢竟受制於情報,對於許多闖軍的大將明廷都沒有切實的情報來源,不過只知道此人很受李自成重視,甚至隱隱有了做頭號軍師的跡象。
這樣一個人親自來,意思很明顯了,寶豐,闖軍是勢在必得,而他何焦,能討價還價的餘地並不高。
念及這裡,何焦倒是微微整理了一下頭上的網巾,正色道:“李觀軍,下官是一心想跟貴軍和睦相處,但,下官牧守一方,若是陷城,下官也難逃一死,又豈能輕言投降?貴軍也要給下官轉圜的餘地啊。”
作為縣令有守土之責,若是城池丟了,他何焦便是第一個掉腦袋的人。
聞言,李炎哂然一笑,開口說道:“何大人,這寶豐守不守的住,您比誰都清楚,放在生路不走,自蹈死路,為那崇禎皇帝盡忠值得嗎?”
一邊說,李炎一邊抬了抬手,郝永忠當即就將郭君鎮的佩劍遞了上去。
“何況,我來跟你談,豈會沒有十成把握,何大人就不好奇,我們是如今進了這寶豐城?看看此劍眼熟否?”李炎將寶劍“哐—”的一聲拍在案几上,朗聲正色道。
對啊!李炎他們是怎麼進寶豐的?!何焦才想起來這個嚴肅的事情,要知道,寶豐城現在是戰時狀態,大門緊閉,便算是隻鳥也難得飛進來,結果這幾人不僅來了,還大搖大擺的進來,這已經很能讓人浮想聯翩了。
“郭君鎮!”何焦頓時臉色陡然一變,尤其是看到案几上那熟悉的佩劍,他如何還能吧不心存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