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明抗清的過程中,郝搖旗算的上一員悍將,但這個人操行很有問題,軍紀很差不說,還曾經有背叛忠貞營的汙點,當然,最後還是在茅麓山上為這個民族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倒也不好太過苛責。
但,不管如何說,這個能在歷史上留下自己姓名的人物,一定不是等閒之輩,如今正值用人之際,李炎斷然也不會因為他歷史上的一些“汙點”就棄之不用。
於是李炎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此人雄武非常,當可一用,郝永忠,你可有什麼要求?”
“只求有仗打!便算是做個伍長,俺也認了!”郝永忠想了想說道,在後營待久了沒有仗打,那是相當難受,作為武夫,戰爭就是考試,沒有戰爭的武夫,便如不參加高考的學生一般,是會被嘲笑的。
“做個伍長豈不是屈才?且做個哨長吧,若是建功立業再行拔擢,如何?”李炎大手一揮就許了個哨長的職位。
這裡的哨長可跟闖軍常設的哨總不一樣,因為長期的合營和流動作戰,李自成軍隊編制很是混亂,老八隊有一套自己的編制,但其他的軍隊編制可就雜了,現在的闖軍也沒有那般閒功夫去整合軍制。
別的不說,就是剛合營的一斗谷他們軍隊之中就有不下二十種編制和稱呼,其間雜亂無序簡直令人髮指。
而李炎自然也懶得采用老八隊那套編制,現在一千兩百人,根本用不到那麼大和繁雜的編制,加上備效軍本來就是預備隊的概念,也不用置那麼大的編制。
所以李炎索性直接將一千二百人拆分成了六個哨,每哨設定哨長一人,管轄兩百人,哨下置四個隊官,每隊管轄五十人,隊下十人長,十下五人長。
所以郝永忠這個哨長,那可是足足能管兩百人的,當然現在還是紙面上的兩百人,具體還要等高一功把兵招過來才能落實。
“屬下領命!”這算是意外之喜,沒想到李炎如此這般看重自己,讓本來還有些忐忑的郝永忠大喜過望,當即抱拳應命道。
“張洪也不錯”李炎突然想起來了這段時間一直跟著自己的張洪,能識字,對自己有好感,稍加打磨未嘗不能做個獨當一面的大將。
“怎麼?你這酸秀才還把注意打到闖王那裡了?”高一功揶揄道李炎:“張洪若是跟著闖王,那前途是不可限量的,跟了俺們這支烏合之眾,豈不是毀人家前途?俺想那張洪也是不願意。”
“不試試怎麼知道?”李炎開口反問道:“這人我是瞭解的,是個人才,若是能用,必然是一個得力臂助。”
“中,俺去幫你問問,不過俺醜話說在前頭,便算是他張洪願意,也要闖王點頭才行,所以,你也莫要有太多希望”高一功想了想說道,既然李炎力薦,那他還是去幫李炎要上一要,至於成不成另說了。
“老高,你在後營呆的時間久,後營之中可還有可堪一用之人?實在不行厚著臉皮去找李管隊討要一些?”李炎見高一功能量這般大,當即開口慫恿道。
高一功聞言也正有此意,摸著下巴仔細的思索起來,未幾開口說道:“李管隊那個親兵黃色俊有幾分本事,跟俺也有幾分交情,再有嘛,便是李管隊的義子李來亨了,那小子很是有本事,雖然年歲不大,但是馬上功夫是相當了得,便是趙子龍在世也不過如此了。”
黃色俊是誰李炎並不知道,但是李來亨他卻是知道的,作為闖營的第三位當家人,李來亨的一身可以用悲壯來形容。
受命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在李錦病逝,高一功戰死,南明傾頹,滿清勢大的情況之下,臨危受命,帶著手下抗清。
這一抗就是近二十年,他領導的夔東十三家,多次擊敗清軍的圍剿,在大山之中譜寫了漢人的脊樑,便算是仇視闖營的明朝文人也不得不感嘆:“天下皆降闖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