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猙獰的劉顯跟神色閃躲的李自敬,李炎的笑容也慢慢收斂了起來,然後緩緩起身,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這事還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聞言,李自敬和劉顯都是一愣,不知道李炎想到什麼辦法來破當前的局面。
李炎卻當他們不存在一般,自顧自的走向主位,一把拿起主位上的寶劍,這寶劍做工不差,據說是高迎祥留下來的,一直被李自成儲存著。
“鏘—”一聲清脆的響聲,李炎拔出了幾寸劍刃,劍鋒上的寒芒讓人汗毛不自覺的豎了起來,劍身反光則映襯出了李炎殺氣廣佈的雙眼。
見李炎拔劍,李自敬一凜,而劉顯卻還是若無其事,繼續挑釁著李炎道:“怎麼,李都監是想殺了俺嗎?可惜俺可不是那二十三個沒點背景的人,你殺不了俺,也不敢殺俺!”
李炎聽到劉顯狂妄的挑釁聲,嘴角不由得微微一勾,然後扭頭看向劉顯開口問道:“劉押糧,你知道那日我上報闖王時,闖王是如何回覆我的?”
“如何?”劉顯盯著李炎的眼睛,不屑的問道。
“賜劍在手,自斷刑殺!”李炎一字一句的說出李自成當日的回覆,然後伴隨著字句,猛的一把將寶劍抽了出來,直直指向劉顯。
“也就是說,後營之中,我有先斬後奏之權,今日便算是殺了你,又如何?”李炎冷笑著說道。
“你敢!”劉顯聞言勃然大怒,一把掀翻面前的案几,案几上的食物湯水流的滿地都是,劉顯也是久在行伍,下意識的便想去腰間拔刀,可是卻忘了他現在已經不是行伍之人了,哪裡有隨身帶刀的道理。
巨大的響動,驚動了外面的親兵們,剎那間,張洪、王進寶帶著幾個人直接衝了進來,生怕營帳中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進來看著持劍指著劉顯的李炎,跟一臉怒容手按在腰部似乎在尋找刀刃的劉顯,兩人才舒了口氣,好在沒有起火併。
“二位,都是闖營中的袍澤,何至於此啊?何至於此啊?”李自敬被嚇得夠嗆,連忙起身打著圓場,還一個勁的給劉顯使眼色,讓他給李炎些面子,給個臺階。
但顯然,劉顯不這麼覺得,沒有摸到刀劍,又見李炎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於是便又肆無忌憚了起來,大笑著指著李炎說道:“俺說了你不敢殺俺,俺叔父是劉總哨,殺了俺,你以為你能活嗎?”
李炎倒是也沒有生氣,將劍緩緩放下了些,然後頗為譏諷的說道:“莫不是以為劉總哨當真將你當回事?便是他的妻兒說殺也是殺了,你不過是他的臉面罷了,當真以為劉宗敏會為你拼命?”
劉顯聽不得這種看不起他的話,於是當即又暴怒了起來,指著李炎罵道:“說一千道一萬,你便是不敢殺俺!若是當真敢殺俺,照這裡砍便是,何須廢話?”
說完劉顯便梗起脖子,用手指著動脈的位置挑釁著李炎,嘴裡還不住的說道:“姓李的,你個狗孃養的記好了,今日若是不殺俺,俺們便不死不休,俺早晚要宰了你,給俺兄弟償命!還有你那些......”
劉顯的話戛然而止,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直接飆射了出來,濺射的在場所有人渾身都是,李炎面容猙獰的拿著滿是鮮血的寶劍,他沒有等劉顯把話說完,直接一個箭步,然後一劍砍在了劉顯的脖子上。
“嘖,砍到動脈了。”李炎厭惡的甩了甩手上的血跡,然後將寶劍丟在地上,看都沒看一眼正難以置信的左手指著他的劉顯。
劉顯動脈被斬斷,直接大出血,他後知後覺的用右手捂住傷口,左手顫巍巍的指著李炎,嘴裡想要叫罵幾句,卻已經難以說出一句話,只能嗚嗚咽咽的說道:“你......你.....你真敢......殺俺......”
說完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嚥氣了,只有鮮血還在止不住的流出來。
“拖出去!真是讓人噁心。”李炎憎惡的看著劉顯的屍體,頗為不快的擺手示意親兵們處理。
李炎動作太快了,沒有給人勸阻的機會,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直到劉顯直挺挺的死在地上,大家才意識到李炎做了什麼,兩個親兵看著滿臉殺氣的李炎,才戰戰兢兢的將劉顯的屍體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