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把弓弩製作極為不易,關鍵是弩身和弩機的材料製作很難,望山的調整也是個大麻煩。像段九等人手裡的一石弩,射速雖然不能跟弓箭相提並論,但是威力無窮,使用精鐵打造的破甲弩箭,百步可破甲,三十步沒有任何甲冑可以抵擋它的射擊,稱的上是真正的國之重器。最大的好處是,弓弩對射手的要求很低,一個新兵經過短時間的訓練就會成為一個神射手。而一個優秀的弓箭手,要經過四五年的時間來訓練,訓練臂力、訓練準頭,即使這樣,一個頂尖的弓箭手,一口氣也不過是能射十二、三箭而已。
不足半尺的弩箭來得突兀,來得極快,溫辯等人根本是猝不及防。圍攻薛瀟湘那群人中五六個人武功較低的,當下就被射死了三個人,另外兩個人一個被射中了大腿,一個被射穿了右胸,立馬就失去了戰鬥力。
武功最高的溫辯,聽到弩箭的破空聲,身後的披風急卷,立馬就兜住了大部分的弩箭,他身體也急速右移,希望躲過剩下的弩箭。即便這樣,還是有兩支弩箭穿透他的披風,結實的射在了他的左背上,鮮血很快流了出來。
他驀然回頭,又驚又怒地看著段九等三十騎,“爾等何人?陳縣捕快辦事,速速回避!”看到對面三十多騎全是騎兵,而且都甲冑在身
,溫辯心裡暗呼不妙,大聲呵斥道,希望用陳縣官府的名頭嚇退來人。
段九並不回答,默不作聲地帶著手下反身打馬就走,往後跑了一里左右,又撥回了馬頭,“衝鋒!”他大吼一聲,三十騎先是小跑起來,接著慢慢地開始加速,跑過了一里的時候,馬速提到最高,風馳電掣地往溫辯殺了過來。
溫辯臉色大變,看見騎兵撥轉馬頭往回走,他還以為是陳縣官府的名頭嚇退了來人,直到戰馬回頭才明白對方不過是想拉開距離,提起馬速而已。
等他明白過來,已經來不及了,一里的距離對賓士的戰馬來說轉瞬即到,他現在是退無可退。溫辯大吼一聲,不退反進,身體飄起,對著領頭的段九抓了過去。
段九人在馬上,舉起手中的馬刀,一刀砍在溫辯的一雙鐵爪上,他的臂力加上戰馬的衝力何止千斤?鋒利的馬刀輕鬆砍斷了溫辯的右爪,進而沿著胳膊削掉了溫辯的右臂。
溫辯慘嚎一聲,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摔倒在地上。縱是他武功在高,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也做不出什麼變化來。
一刀重傷溫辯的段九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筆直地往前衝去。地上的溫辯還沒爬起來,就被呼嘯而過的三十匹戰馬踩成了肉泥。可憐他縱橫江湖半輩子,卻窩窩囊囊的死在了這裡。
樹林裡的秦忘仔細觀察著交戰的場景,他不是江湖人,手下也沒有單打獨鬥的高手,他在尋找一種可能性,一種用手下計程車兵碾壓那些所謂江湖高手的可能性。段九這一些列布置恰到好處,但是不得不說是因為自己這方佔了出其不意的優勢,要不然溫辯就算不敵,也有的是機會逃進樹林裡,那麼騎兵就不可能追上他了。
秦忘看的很是專心,他突然有一種心悸的感覺,背後的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
來不及細想,他“鏘”的一聲拔出腰間的橫刀,毫不猶豫向後斬去,雙腿同時一夾馬腹,往前竄了數丈。
“叮!”的一聲輕響,秦忘感覺自己一刀砍在了一件軟兵器上,橫刀上沒有傳來太大的震動。
秦忘回過身來,看著偷襲他的人,微微有一點詫異,“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