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剛開始就已經白熱化。
赤城四面,同時湧來各500鐵甲士兵,因為赤城方面嚴重缺乏遠端武器,他們毫不顧忌地排著整齊的方陣,架著無數的雲梯慢慢向城門走來。沉重的鐵甲讓他們的腳步異常沉重,統一的腳步聲震得大地一顫一顫的,就像地震了一般,給人一種異常沉重的壓力。
同時,雲州軍和鐵甲軍加起來一共1500的弓箭兵不斷地向城樓發射羽箭,全力壓制赤城軍,防止他們做出任何妄圖守城的舉動。
赤城軍被敵人弓箭手死死壓制住了,一個個躲身在女牆底下,不敢露頭。只能聽著敵人鐵甲的鏗鏘聲,感受著城牆越來越劇烈的震顫。
“兄弟們,怕不怕!”聽到城牆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董莊適時地大吼道。
“不怕,死戰!”剛才的鼓舞並沒有白廢,赤城計程車兵們士氣依然空前的高昂。
鐵甲軍在距離城牆只有百丈的時候,突然發聲喊,所有人像發了瘋一樣突然發力,快速向城牆衝來。放眼看去,遍地的鐵甲兵簡直就是鋼鐵洪流,滾滾如黃河之水向赤城衝擊而去。乾涸的護城河根本不能阻止他們的腳步,只一瞬間,他們就衝到城牆底下。
“落石,熱水,放!”
董莊大聲命令道。
很快,赤城軍冒著頭頂的羽箭悍不畏死地往下扔著各種大小不一的石塊,倒下一桶桶滾燙的熱水。這些石塊是殷現費勁全力蒐集的最後一點,這次用完,就真的得拆縣衙了。整個赤城,總共一千五百多戶,早就被拆成了白地,磚頭、大梁、門板,一點不剩,全都搬上了城牆,在這幾天的守城戰中消耗乾淨。
城底下響起了一片慘叫之聲,有數十個鐵甲兵要麼被石塊砸中,要麼被熱水澆了個正著,當下死傷狼藉,慘叫聲不絕於耳。那些被落石砸中的鐵甲兵還好點,大多都是登時
了賬,但是那些被熱水潑到的鐵甲兵就慘了,滾燙的熱水澆了他們滿頭滿臉,還有的順著他們的鐵甲淌進衣服裡,立刻把他們燙得皮開肉綻。他們疼得在地上大聲翻滾著,嘴裡面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還有的人忍不住使勁抓撓自己的臉和裸露在外面的面板,抓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皮肉。
城頭上的赤城軍民也不好受,就在眾人冒頭開始防禦的時候,一波羽箭適時射到,立刻就有幾十人被射死射傷。更慘的是其中兩個青壯,他們抬著一大桶熱水作勢要潑出去,但是很不巧,一個被射中了胳膊,一個被射碎了木桶,兩大桶熱水沒潑出去,反而淋在他們自己身上。他們只能在地上瘋狂地打滾慘嚎,痛不欲生。
“把他們抬下去,其他人不要停!”董莊大聲命令道。
傷兵很快就被人抬了下去,而空出來的位置被人主動填上。
“放!”
又是一批熱水和落石傾瀉而下。一個剛剛從大鍋中舀起熱水的老漢,還沒轉過身,一支羽箭就射穿了他的胸膛,他慘哼一聲,一頭栽進了熱水裡,上半身在滾燙的大鍋裡撲騰兩下就不動了,空氣中很快傳出一股煮肉的香味。而旁邊一個剛剛長出鬍鬚的青年,看都不看他一眼,撿起老漢丟在地上的木桶,把他的屍體一扒拉,就從鍋裡舀起一桶還有老漢鮮血的熱水,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城牆邊,一揚胳膊就倒了下去。底下又是一片慘叫,而青年也立刻被射死,一頭栽了下去。
就在這短短的一會兒,作為守城的赤城一方損失反而比攻城的一方要大得多。沒有遠端攻擊武器,沒有守城必備器械的赤城軍吃了大虧。而敵人的羽箭就猶如蝗蟲一樣,密密麻麻的從來沒有停歇過,給赤城軍造成了很大的殺傷。往往一個赤城軍民剛剛露頭,就被射死了,能成功扔出的落石,倒出的熱水也越來越少。
不到一刻鐘,幾十架雲梯就架上了城頭,雲梯的頂端不斷快速地顫抖著,空氣裡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顯然,鐵甲軍在快速地往城上爬來。
“推杆!”董莊再次發令。
幾天的攻守之戰讓赤城軍民早就習慣了這些套路,馬上就有幾十根長木做的推杆頂上了梯子,每根推杆都有十幾人用力往前推。可是這次情況和以前不同,這次的雲梯要沉重的多,這次都是鐵甲步兵,全身的步人甲少說也有五十斤重,怎麼能和以前一樣?而且每架雲梯上都是七八個人,可以說異常沉重。
一時間,赤城軍民只順利地推下去三四架雲梯。而且,遠處的敵人弓箭兵一點不顧忌己方的鐵甲兵,一波羽箭立馬再次射到。推雲梯的赤城軍民一下子幾乎全部被射倒,而那些正在攀城的鐵甲兵只有少數被誤傷,慘叫著掉下雲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