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預見,不久之後,等這些少年成長起來,進入軍隊擔任大小軍職,以他們對秦忘的崇拜和忠誠,赤城集團的所有軍力都將控制在秦忘手中。那以後,赤城集團就只會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秦忘的聲音,就會成為一個高度集權的勢力。這自然會有利於赤城集團的發展,但是蘇定南這些人將會退居二線,不再是秦忘的嫡系。其實誰都明白,要說真正的嫡系,秦家村的那些人才是,只是他們還沒有成長起來罷了。
還有一點,這些人作為秦忘嫡系中的嫡系,那以後還不是在軍中橫著走?要排擠誰就排擠誰,想殺誰就殺誰?那誰還能制約這批人?
想到嚴重處,兩人看著身邊的幾個還只是十幾歲的孩子,眉頭都皺了起來。
兩人的擔心不是毫無道理的,早在秦家村開始,秦忘就在秦家村尤其是這些少年的心裡建立了神一樣的形象。在這些少年心裡,秦忘是無所不能的,是永遠正確的。這種盲目的崇拜,更是被這些少年帶進了少年軍,整個少年軍上下,無不把秦忘奉若神明。這種崇拜,簡直到了一種癲狂的程度,必要時這些少年會心甘情願地為秦忘去死,更會化成地獄中的小鬼,為秦忘撕碎所有敵人。
當這些少年一旦成長起來,被分配到整個赤城軍中,那他們將變成秦忘無數雙眼睛和耳朵,整個赤城軍上下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秦忘的眼睛。更是會成為秦忘控制赤城軍最有利的工具。他們所率領的軍隊,都將是秦忘的心腹,而且會對秦忘有十萬分的忠誠。他們的官職越高,那秦忘對軍隊的控制就會越牢固,不管赤城軍再怎麼擴大,都逃不出秦忘的手掌心。
蘇定南和董天祥兩人倒不是怕秦忘高度集權之後會對他們這些手下怎麼樣,以他們兩人對秦忘的瞭解,不管什麼時候,秦忘都會是個重情重義的主公,飛鳥盡、良弓藏的事情他絕對做不出來。他們自問對秦忘也足夠的忠心,也不會給秦忘收拾他們的理由。
他們只是擔心這些少年,他們成長的大環境雖然不好,但是從來都是被秦家村的人寵愛著長大的,秦忘更是把他們當成親弟弟。他們難免會養成飛揚跋扈的性格,當他們成年之後,頂著秦忘親信的頭銜行走軍中,會不會做出一些過分的事?他們將會是秦忘手中最鋒利的劍,但是同樣也是一把雙刃劍。
不過這時這些少年可不知道兩個人現在在想什麼,他們現在正樂呵呵地處理那些雲州軍的屍體。屍體上凡是他們看中的就利索地拿下來,長刀、盾牌
、胸甲等等。面對著眼前血淋淋的屍體,他們的小臉上居然沒有任何不適。可能在他們眼裡,凡是跟秦忘作對的,就當作畜生來殺,不用有任何心心理負擔。
蘇定南和董天祥面面相覷,心裡都下定決心,這次如果不死,就一定要跟東家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城牆下,黃明的臉色黑的就像鍋底。
眼看著馬上就要破城了,他剛剛還和手下兄弟們吹牛來著,說晚上就要在赤城縣過夜。只是這打臉來得太快了一些,大好形勢急轉直下,還是功敗垂成地被殺了下來,現在五千雲州軍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只能是他寶貝的鐵甲軍出馬了。
“老大,讓咱們鐵甲軍全上吧?只出動那幾百個不頂用啊。只要我們鐵甲軍全力出擊馬上就能攻下這座破城。”黃明身後一個身穿華麗明光鎧的青年縱馬來到黃明耳邊輕聲說道。
此人是蔚州老牌世族李家的嫡長子,李俊,也是蔚州城有名的紈絝子弟。黃金山入主蔚州之後,李家馬上就巴結了上來,李俊也順理成章地成了黃明的跟班。兩人臭味相投,很快就打得火熱,他是黃明的鐵桿心腹。
兩人在蔚州城領著一群紈絝子弟飛鷹走狗、欺男霸女,好不快活。自從去年黃明統領一個鐵甲軍開始,他的這批狐朋狗友都被他拉入鐵甲軍裡,個個本事不大,卻都身居要職。
“對啊,老大,派我們上吧,鐵甲軍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是老大,早該派我們上了,看看雲州軍那窩囊的樣子。”
“就是就是,看看他們,人都死光了還沒攻下城牆,我呸,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