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無雙很惱火。
他帶領的黃家鐵甲精銳在穿過葫蘆谷後本來以為可以順風順水。在他想來,一般的亂匪不敢來觸他的鋒芒。可能是他一舉挑了葫蘆谷引來亂匪將領的憤怒,也可能是他帶的大筆財物失了風引來亂匪的覬覦,反正才過葫蘆谷沒多久,他就被大量的亂匪纏上了。
“他孃的!”黃無雙摸著下巴上新添的箭傷狠狠咒罵了一聲。
那是昨夜近兩萬亂匪攻擊的時候給他留下的。出葫蘆谷之後的兩天,他就被一股股小規模的亂匪纏上了。亂匪人數不多,少則幾百人,多則三五千,而且個個衣衫襤褸,兵甲破敗。人數雖少、裝備雖差,但是隻要見到黃無雙他們就瘋了一般地殺上來,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打贏。
黃無雙剛開始根本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反而樂的順路撿點亂匪人頭當作軍功。所以只要看到那些亂匪,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命令手下衝殺過去,剛開始連贏幾場,手下兄弟計程車氣也高昂無比。直到昨夜他的宿營地被近兩萬亂匪偷襲,他才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妙。
現在想來,最初的那幾波亂匪不過是為了遲滯他的進軍速度,本來就是送死的炮灰。他卻還沾沾自喜,渾然不知已經上了鬼子的當。
想到昨晚的情景,強悍如黃無雙臉上也浮現出一抹驚懼。那批人有兩萬左右,稀稀拉拉地排著不甚整齊的隊伍來偷營。可笑早在一里之外就被黃無雙的哨兵發現了,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強攻軍營的悍勇。他們一個個頭上纏著白巾,喊著“太平永生”的口號,奮不顧身地衝擊黃無雙的大營。
黃無雙親眼看到那些亂民完全不管他這邊整齊的鐵甲方陣、完全不管密集如蝗蟲般的箭雨、完全不管軍營的牢固,只顧瘋了一般往前衝。唯一給他們掩護的只是一些亂匪軍中飛出的力道軟弱的羽箭。
前面的人像稻草人一樣被射倒,後面的人沒看到一樣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衝。還有一些更悍勇的亂匪,居然舉著同伴的屍體用來抵擋箭雨。當偶爾有幾個漏網之魚衝到黃無雙大營的柵欄底下,他們舉起手裡的腰刀,瘋狂砍著那碗口粗的柵欄。然而往往只砍了一兩下他們就被殺死。更多的人連刀都沒有舉起來,要麼被柵欄後刺出的長槍捅死,要麼被箭樓上的弓箭手射死。就像一隻只螞蟻,妄圖去滾燙的油鍋中撈取食物,看起來是那麼可笑。
可是就是這群看起來可笑至極的螞蟻,在柵欄邊扔下近五千具屍體後,硬生生突破了黃無雙固若金湯的營寨,然後的事情就是短兵相接。
黃無雙臉上
的驚懼之色越來越濃,他清晰的記得短兵相接時的場景。
黃無雙將財物和金文一行人安排在最中間,他們的周圍是五百弓箭手,最外圍則是黃無雙一直引以為豪的2500鐵甲步兵,遠攻近守,毫無瑕疵。
黃無雙以一千鐵甲長槍兵為外圍,組成了一個半徑百丈的大型圓陣,長槍在號令的統一指揮下不斷地刺出,收回,再刺出,再收回。。。。。。圓陣就像長了一圈可以忽短忽長的刀鋒一般,每次刀鋒刺出,就是一圈亂匪死亡。
黃無雙心裡暗暗可惜,此次的行動沒有帶大盾,否則長槍兵配合盾兵,這兩萬亂匪還真不夠瞧的,就不用長槍兵抵擋的這麼辛苦了。
剛開始的戰鬥,只看到亂匪紛紛被刺倒,沒人能突破長槍的攻擊範圍內。在整齊劃一的槍陣面前,亂民的任何行為都是徒勞的。而對黃無雙這邊來說,亂匪拼了性命地一刀砍來,也不過是砍碎鐵甲兵的幾片甲葉,砍出幾點火星而已,不能傷鐵甲兵的分毫。
也正是仗著兵甲的優勢,黃無雙的鐵甲兵剛開始防守得很是輕鬆,一圈圈、一層層的亂民倒在黃無雙的軍陣前,而鐵甲軍陣幾乎沒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