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繡嬸她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底下無數的人頭已經擠滿了石牆外的山路,各種喊殺聲動人心魄。一時間土匪士氣如虹,殺意滔天。
“他嬸子,怎麼辦?”局勢緊張如斯,繡嬸也不由慌了神。
大局觀上繡嬸比段嬸強很多,但是戰術上繡嬸這個山村農婦就遠遠比不上段嬸這個半生廝殺的江湖人了。
“射!射那些扛著撞木的,絕不能讓他們破了寨門!那些土匪的弓箭兵不要理會,大家藏好了就是。就憑他們那三角貓的箭術,大家藏好了就沒事了。”段嬸想都不用想,指著那些抱著撞木的青壯喊道,如果被他們撞破了寨門,秦家村真的會萬劫不復。
“嘣。。。。。。”一連串的弓弦震動聲響起,十幾支羽箭直射扛著撞木的四十個難民。
戰果相當不錯,那四十個抬撞木的難民青壯立刻被射殺了七八人。剩下的人一下子失去平衡,掌握不住上千斤重的撞木,讓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又有十幾個青壯反應不及,被撞木狠狠砸到腳上。這些人都抱著被砸斷了的腳在地上鬼哭狼嚎。
圍牆上的弓箭不停,又一波羽箭射了下來。
又有幾個抬撞木的青壯被射死,就連旁邊拿著木質盾牌護衛他們的那些難民也被羽箭從木盾間隙中間射進去,射死了幾個。
其他倖免的青壯看到這樣的慘狀,嚇得抱頭就跑。想要離開這根撞木遠一點,但他們還沒有跑幾步,雪亮的鋼刀就砍到了他們的脖子上。一群土匪凶神惡煞地跑了過來,逼迫周圍的青壯重新抬起撞木,繼續衝鋒。
“放!”段嬸看到這樣的情況,秀眉一皺,又大聲命令道。
“嘣。。。。。。”又是一陣弓弦亂鳴,這次弓箭的目標是那些撲上來的土匪,立刻就射死射傷七八人。
“嗡。。。。。。”就在這時,石牆上頭也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段嬸朝天望去,驀然大驚失色,“羽箭,快躲避!”她尖聲喊道。
但是還是晚了,除了十幾個女弓手和那幾十個抱著石頭的青壯躲在女牆底下,因為正好是弓箭的射擊死角,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之外,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三十多支羽箭,雖然因為準頭不佳,只有一半射到城頭上,但是還是給城頭上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因為人群太密集,十幾個人馬上被射倒,或死或傷,馬上失去了戰鬥力,人群裡爆發出一陣慘叫聲。
“嘿!”段嬸兒狠狠錘了一下城牆,“除了女牆根的人,其他人趕緊撤回去!不要等著挨射!”段嬸兒大聲命令道。
那些人聞言,紛紛爬起來,快速地撤下了城牆,看到那些人走得一乾二淨,段嬸長長舒了一口氣。
那些人剛走,石牆底下又射上了一陣箭雨,好在沒有造成什麼傷亡。
這時候那些撞門的青壯們趁著這兩陣羽箭的壓制,成功地衝到了石牆根,“咣咣”地撞起門來。巨大的力道震得石牆都微微發起抖來,偏偏那些難民在城牆下,正好是牆上弓箭的射擊盲區,牆上的弓箭手對他們造不成任何傷害。
“男人們快往下扔石頭,姐妹們不要管那些青壯了,集中起來射死那些弓箭手!”段嬸說罷,當先拉起手裡的獵弓往那些土匪的弓箭手射去。
城牆上的人聞言,紛紛不顧頭頂的箭雨冒出頭來。幾十個男人抱起懷裡的石頭,往底下狠狠砸了下去。幾十斤重的岩石帶著呼嘯聲砸向底下密集的青壯。根本不給底下的難民青壯任何反應的時間,被砸中的人當場腦漿迸裂,筋斷骨折。更可怕的是這些石頭還都是圓的,砸死一個人後,餘勢未竭,在地上彈跳著滾起來,巨大的動能讓他們成了最好的殺人利器,所過之處,不斷有人被撞倒。只要被石頭擦一下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就算不死,也失去了戰鬥力。
幾十顆這樣的圓石一起落下,讓石牆底下為之一空,每顆石頭都會殺死殺傷五六人,前面的兩百青壯,有一多半躺在地上慘哼,鮮血染紅了整條山路。尤其是那四十個抬著撞木的難民,更是受到了重點關注。幾十顆圓石中竟有一少半砸在了他們頭上。這些人一個都沒有跑掉,或死或傷的倒在撞木旁邊,淒厲地慘嚎著。難民青壯們,只在這一次打擊中就崩潰了。有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有的漫無目地亂竄、有的乾脆往後面跑去,亂糟糟的就像一群無頭的蒼蠅。
而那些女弓手,也取得了很大的戰果,鋒利狠辣的鐵箭,只兩撥就把土匪那群業餘的弓箭手射得人仰馬翻。她們紛紛不顧軍令地跑了回去,再也不敢站在石牆上弓箭的射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