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想,就沿著水跡走。岸上時見淺灘,不由令我想這溼地公園到底是有多大,至今為止也沒看到遊客的痕跡。手機在此處沒有訊號,落景寒的定位儀已經完全失去功效了,但可以肯定秋月白和曲心畫也在這範圍之內,我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水跡隱沒在一處淺灘前,後面就是一整片高過人的蘆葦林。隱隱感覺不對勁,假如土著人把運送過來的人**給岸上的人後,他們會可能揹著人走這蘆葦林嗎
耳旁傳來高城命令:“往回走!”我們二話不說就轉身,可只走出十幾米遠就發覺腳下不對,原本還算堅硬的土質變得鬆軟。高城面色一沉,拽住我手就大跑,落景寒緊跟在後,但他有傷在身腳步沒那麼快,被我們落下一截。只聽一聲悶哼,我條件反射回頭,吃驚地看到落景寒右腿陷進了泥裡,他死死抓住旁邊的草想把腿拔上來。
“救他!”我急喊。被高城拽住了往前一推:“你先跑。”他則回身過去拖落景寒,我只一遲疑就繼續向前跑,這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成拖累。這地表之下一定有什麼問題,否則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像變成沼澤地般,層層軟塌下去。
一口氣跑出去四五十米遠,到了堅石地帶才停下,迴轉身見高城扶著落景寒大步而來,而落景寒的右腿一瘸一瘸的,顯然是受傷了。可因為沾滿了淤泥,也看不出傷在哪裡。
我默不作聲上前扶住他另一邊,加快跑動速度。終於再回到停了竹筏的岸邊,讓落景寒坐下來把右腳在水裡洗去汙泥。隨著水渾濁而他褲管幹淨,我看到他褲管破了好幾個洞,等他把腿從水裡抽出來不由倒吸涼氣,“你被什麼咬了?”
落景寒咧嘴苦笑:“好像是蛇。”
看那已經變腫了的腳,我忐忑地問:“有毒嗎?”高城低嘲:“要有毒,他還能坐在這?”我鬆了口氣,只要沒毒就好。但見落景寒掏著口袋卻好似翻找不到,我問他找什麼,他回答說刀,蛇雖不是毒蛇,但被咬後疾速感染,證明這蛇很有問題,必須要把腳的表皮割開血口。
我躊躇了下,伸手入袋,“先用我的吧。”攤開的掌心上躺了一把瑞士軍刀。落景寒愣了愣,下意識地扭頭去看高城,我卻垂眸,目不斜視。那把瑞士軍刀是一年前在孤島上高城遺留下來的,曾一度想將它丟棄,可最終我還是將它一併帶走了。
一年多,將它貼身安放,已成了習慣。
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一面想將他遺忘,一面卻......戒不掉這樣的習慣。
落景寒接過軍刀開啟後,毫不手軟地在小腿肚上劃了兩道口子,立即有血湧出。但見那血竟紅中帶了黑,而且濃度很大,流到地上就結成了塊狀。一直擠到血成鮮紅色,落景寒才摸出一包藥粉灑在傷口上,那藥粉正是治他腹部刀傷的,原來他帶在了身上。
幸虧用油紙包著,否則剛才被水一浸早就沒用了。
這時回看那剛才的險地,又變成風平浪靜狀,好似什麼也沒發生。落景寒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城哥,為什麼那地都會突然塌陷?”
“因為地表以下有蛇。”
我和落景寒都震愕,“你是說引起地面鬆軟塌陷是蛇?這得要多少蛇啊?”
“蘆葦林是蛇窟,這些蛇都是經過訓練的,地表之下基本都是鏤空的了。原本蛇群可能在冬眠,一收到訊號就會在底下游動,使得地表結構塌陷。另外下層有水,與土一和就成了淤泥。”三言兩語間高城就將剛才的險境概括了。
“那現在怎麼辦?”落景寒愁眉不展,“不能前進,難道再渡筏回去嗎?”
我和高城的視線同時看向岸邊的山壁處。剛才之所以會循著水跡而走,首先是認為岸上只有一條向西的路,因為東面是呈直角的山壁,它將水域包圍在內。可剛才我在蘆葦林前就察覺到一個漏洞,且不說這蛇在地表之下的危險,就光從這裡到蘆葦林這麼一長段路,不可能把土著人從水域那邊運輸過來的人拖到那去。
那麼不是向西,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岸上就是終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