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角又忍不住抽搐了,有種被天雷砸中的感覺。“我們認識才不過一天吧。”嚴格算來,今天才算是第二次見面,與他總共相處時間就那一天在車上,而單獨相處時間就最後那一兩個小時,至於到這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嗎?
許玖代瘋子回答:“時間不在長短,一見鍾情多的是。你可能還不瞭解他,感情到目前為止還是張空白紙,所以一旦瞧對眼就不可自拔也正常。”
為嘛我總覺得許玖在說這些時是忍著笑呢?而且這般印證瘋子對我有意思也覺得滑稽。
老實說對瘋子並不討厭,他比梁正耿直,沒陸續那般陰陽怪氣且心機深沉。但如許玖說得單純到一張白紙,覺得也不盡然。剛才話意早透露了瘋子是盯著我屁股,看我走進這家針灸館的,所以當時他那雷聲震天響的呼嚕其實是個幌子。說到底,那會兒就是陸續讓他看著我,這要讓我怎麼相信他是個單純的人?
一聲輕哼從旁傳來,未及反應肩膀就被環轉而過,下一瞬沉暗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唇被吞沒。我整個身體都僵住了,本來高城從頭至尾一副無動於衷狀還令我心內沉重,卻沒想他突然會吻下來。並非淺嘗輒止,也不止是唇間輕觸,他是直接攻城掠地挑開我唇,舌侵佔入內翻卷過處。
等我感到頭皮發麻時,他才退開側轉過頭,輕描淡寫地問:“還需要描述我們的關係嗎?”
許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淡答:“不用了。”回頭就對瘋子攤手:“愛莫能助。”瘋子一臉要哭的樣子,“小九,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就這麼甩手不管。”許玖聳聳肩,“人家魄力與氣勢都比你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有本事你現在敢過去親她,那我跟陸續就是抵死也捍衛你。”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許玖也是在拿瘋子涮了玩,明顯最後是有意慫恿。而瘋子還真受不得激的朝我看來,左腳剛要邁出,就聽見高城的軍靴在地上輕磕了兩下,瘋子目光下疑,臉上立見驚色惶恐。呃,我也是知道他想到什麼了,剛被高城踹的那一腳......
最後瘋子還是一屁股坐了下去,陸續毫不客氣地嗤笑:“慫!”
瘋子嘀咕了一句在嘴邊,卻是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他說:“慫就慫,人家都親上了,我還能去棒打鴛鴦啊。”我的面上一熱,頓覺嘴上還麻麻的。
紛爭終算平息,誤會沒解釋但彼此也都心知肚明瞭。大抵就是因為瘋子曾親身接觸過落景寒,又看著我跟蹤他進這家針灸館,隨後人就失蹤了,自然把落景寒當成了十惡不赦。其後他們把許玖救出來後,就暗中控制住了這家店,看到我與高城、落景寒一同進來,只當我被控制住了,才有了後面這遭動手廝打。
等一群人安頓了坐下後,中年婦女端了茶過來,放下茶壺和杯子後有些懼怕地看著陸續:“什......什麼時候可以放我父親出來?”陸續從兜裡摸出一把鑰匙丟在桌上,“拿去,呆在屋裡別出來。有事會叫你。”
女人立即拿過鑰匙退出門,腳步匆匆。
陸續迴轉眸就撞上我瞭然的目光,他咧了咧嘴,轉移話題:“我說夏竹你身邊這位怎麼話那麼少的?”我向旁看了眼,只見高城一臉漠色像沒聽到一般。心裡頭明白,他不是話少,而是在該沉默時沉默,尤其是神智並沒完全恢復時,他在默不作聲地接收外界訊息,快速充電中。不想對此多表態,我岔開了話題:“說說是如何把許玖救出來的吧。”
原來落景寒所言不假,陸續的人脈還當真是廣。十天前那個晚上,我們可以算是兵分三路,張繼與梁正連夜去找當地派出所瞭解情況,我與瘋子被安排回賓館留守,而陸續則是單獨行動去了。他找了周邊一帶的朋友,讓打聽暗地裡的事,兩天就有眉目了。
對方雖然不能肯定是否許玖在一批流入市場的人口買賣裡,卻是打聽出來那個下午有兩輛嫌疑麵包車經過城區道路並停留了。於是抽絲剝繭一路搜查,原本不容易查,可據說中間死了一個人,事情極盡隱藏還是透露了風聲出來。
陸續就是追著這條線索而去的,當時許玖與其餘的女的都還被關在一間民屋內。基本上他趕到時,許玖也已經把看守的人給放倒了。等於說,許玖追著這條線而去,但最終因為那組織出了意外事故,而沒有探查到對方的真正據點。
至於許玖身上的追蹤器,其實是她自己關閉的。因為她躲在車內時聽到車外的人交談讓多查查,不能讓條子混進去。所以一衡量,她把追蹤器關閉並在搬動過程中扔掉了。也幸虧她有先見之明,隨後就有人對她們挨個用儀器探照,哪怕是戴了金屬耳環都能被監測出來,統統被剔除了。
抓住的那個看守的人,經過審訊,結果昭然。他們這個組織的慎密性當真是無人能及,各人辦各事,相互之間的聯絡至多是交接,可下一個據點在哪,根本不會被無關人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