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呂惠中不知道曾家姑娘已經與自己的兄弟米琰私定了終身麼?”
“應當不知…據陸九觀察,那呂惠中倒是個坦蕩之人。”
李信皺眉道:“這事還當真擰巴了……”隨即又失笑道:“又與咱們何干,張石頭的未來如何就在此一舉了,陪審今日便進場,正式與外界隔離…”
隨著李信的交代,陸九一一點頭,表示明白。
“憲兵營充作審案地點,安全是重中之重。另外,還有一樁事,所有守衛現場的憲兵,都從騎兵營里老兄弟裡挑,不能有一個本地人…”
李信雖然沒說在明處,但陸九也明白,所謂的老兄弟裡面,就是從當初馬賊時就一直出生入死的兄弟裡挑選。
“還有,陪審是這次審案的關鍵,一定不能使他們與外界任何一人有任何接觸傳信。而且他們的吃喝拉撒全部由憲兵解決,此事說來容易,可實際並不簡單,出了一點紕漏就得從頭開始。”
陸九點頭,“十三哥放心,便交予陸九便是…”
“那幾年輕人可以不必監控了…”
從陸九的調查來看,的確沒甚可疑,雖然有諸多巧合,但是其中亦當沒有幕後黑手在操縱。
陸九卻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袋。
“哎呀,差點忘了。呂四臻也派了人去監視那米琰,此事似乎又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李信略一思量,笑了,“也沒有那麼複雜,呂惠中去甄選那官募陪審,肯定是揹著呂四臻去的,他調查米琰想來是因為米琰藉著呂惠中的力也入選了官募陪審。若呂四臻不暗中調查米琰其人才奇怪呢…”
陸九剛要離去,李信卻又將他叫住。
“聽說你還關著那姦夫?”
陸九尷尬的笑了,這事終究還是讓十三哥知道了,於是也不否認。李信卻面色凝重,“胡二狗雖然是姦夫,卻沒有被抓現行,按照大明律都治不了他的罪,況且在張石頭一案中,又是苦主,你羈押了他須於三衛軍影響不好,今天就將他放了…”
“十三哥……”
陸九還想抗辯幾句,李信卻擺擺手,示意他此事沒得商量。
“陸九啊陸九,不能只為了一時的痛快,就不顧全大局,張石頭的案子你以為我徹底放棄了嗎?我所慮者,不僅僅要替他討還公道,還要做的名正言順,讓天下悠悠眾口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來…前者再容易不過,但後者有多難,你能想象出來嗎?”
李信愈發苦口婆心,“三衛軍能走到今日不容易,朝廷上下內外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咱們,就是眼下張石頭的案子又不知道多少人在暗處等著咱們出錯呢。所以啊,咱們一定小心謹慎,再謹慎。”
陸九愣了,他從未聽李信如此囉嗦過,今日竟似倒苦水一般,真真是奇怪了,於是重重點頭,表示不會拖三衛軍的後退。
“從今天開始,任何涉案人員,你都不要去接觸,要避嫌知道不?”
陸九又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