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去拜訪一下那位鎮虜侯了。”
張應遴來到南京後並未去見李信。而是僅僅命隨從送了一封公文過去。對方似乎也禮數甚為周道。還回了帖子。不過對其中所涉的公事卻隻字未提。
這等態度表面上看起來禮數尚可。但實際上卻是不恭之至。本來他想以南京文官壓制李信其人。但走了一圈之後。才失望的發現。南京的官員們似乎都在被李信壓著呢。
對於這一點。張應遴百思不得其解。三衛軍在關餉肯定要依仗江南地方。這就等於江南地方掐住了李信的脖子。如果李信敢於抗命。就斷了他的糧食供給。
所以。張應遴十分奇怪。李信究竟是怎麼做到讓南京官場都齊齊保持緘默的。直到連魏國公都避而不見的時候。他此終於意識到。也許李信的命脈並沒有握在江南地方的手中。想到了這些。張應遴頓感毛骨悚然。難道江南地方李信緊緊抓在手中了。
“張應遴一行人在秦淮河邊說了不少。是不是對這幾個人採取點強制措施。”
米琰面目平靜的說道。
李信聽後襬擺手。“不必。估計這兩日他們也該來一趟了。”
“好像他們來的時候就看準了與咱們為難。難道這些文官都對三衛軍天生如此敵意嗎。那個盧象升當初如果鎮虜侯。現在早就化作一片黃土了。”
“這些人都志在朝廷。你我在江南這麼折騰了一番。又有誰不會心生警惕。當初救了盧象升那只是私恩而已。你認為以他的為人。會因私而廢公嗎。”
李信說著一嘆。又笑道:“當初在高陽起兵的時候。又何嘗想過會是今天這個局面。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有一點。既然這些兄弟們追誰了我。就不能讓他們落得個鏡花水月的結果。”
米琰似乎有些著急。突然問道:“您倒是說說。咱們出兵還是不出兵。如果出兵。革左五營必敗無疑。到時候咱們和朝廷。翻臉還是不翻臉。”
李信呵呵一笑:“當然要出兵。就算革左五營敗了。只要咱們不和朝廷翻臉。朝廷是斷然不敢和咱們翻臉的。”
改制之前。李信還不敢說這句話。但改制之後一切都和從前不同了。他也有了說這話的底氣。
這時。親兵在屋外大聲稟報:“戶部侍郎張應遴求見大將軍。”
米琰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看來是找鎮虜侯興師問罪了。”
“我還不適宜在此時見他。拖一拖吧。”李信想了想。有道:“總這麼晾著他也不好。乾脆你先去見一見他。安撫一下這位張侍郎的情緒。”
米琰苦笑道:“在下最怕和這些酸腐打交道。動不動就把朝廷掛在嘴邊壓人。”
張應遴打量著這間會客室。他身為戶部侍郎。身份可謂不低。主人沒有出門迎接已經是慢待。而現在又遲遲未出現。已經是無禮至極的表現了。陳開元滿臉怒容。轉身要走。而張應遴卻似乎毫不在意的笑著拉住他。
“既來之則安之。子安兄可曾發現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