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薩哈璘又一把搶了回來,上下掃了幾眼,突然淚如決口之堤湧出了眼眶,轉而又看向那布衣漢人。
“你,你們把,把我阿瑪如何了?”
布衣漢人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薩哈璘的失策,而是淡定的笑道:“貝勒毋須多慮,禮親王不過是去錦州城中小酌幾日,之後自然會無恙而返。”
不過薩哈璘卻根本就不信那布衣漢人的話,什麼叫小酌幾日,分明就是被你們強行擄去的,你們究竟有何種目的?還沒等他發問,那布衣漢人便好整以暇的補充道:“不過,禮親王也有幾句話交代給貝勒,希望貝勒依言而行…”
有條件就好辦,薩哈璘只怕他們不提條件,只要提了條件莫說是一件,就是十件八件他也是肯的。
“阿瑪,阿瑪都,都有何吩咐?”
布衣漢人又是淡定一笑:“簡單的很,只要貝勒帶著大軍解圍而去,禮親王自然會安然無憂……”
……
錦州城中,禮親王代善被安排在了大將軍行轅的一所獨門院落中,與其一同的還有他的四子瓦克達,不過在這三衛軍中,此人還有另一個名字,那是叫李達。
聽到有些軍卒稱呼瓦克達為李達,代善心中的疑惑也似乎得到了印證,只是他卻一直不曾開口便問。自從在廣寧城中被那紅毛番鬼劫持之後,他便一直寡言少語。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計劃,都因為這紅毛番鬼的到來而徹底功虧一簣,本想讓李信為兩紅旗做嫁衣裳,誰又能想到李信並不是易與之輩,到頭來居然是自己為李信做了嫁衣裳。
代善長嘆一聲,對一直隨侍身邊的四子瓦克達道:“你說說,你那三哥,此刻又當如何反應?”
瓦克達思考了一陣回道:“三哥勇武,只定力差了些,現在,現在怕是已經手足無措了…”
代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真不知自己應該是欣慰,還是應該痛心疾首,瓦克達的見識的確比以往有了長足的進步,可到了眼下已經毫無意義,看向瓦克達的眼神也更加的複雜了。
“你說的不錯,阿瑪只怕他慌張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決定,將兩紅旗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啊…況且……”
瓦克達似乎欲言又止,這一表情被代善敏銳的捕捉到。
“說吧,有什麼還遮遮掩掩了?”
“阿瑪是在擔心三哥不會聽從阿瑪信中的安排嗎?”
代善不置可否,瓦克達卻又道:“還是阿瑪在擔心大將軍不會兌現承諾?”身在錦州城中的大將軍行營,瓦克達對李信的稱呼居然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面對這種改變,代善便也好像沒聽出來一般,對瓦克達的問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瓦克達也沒有等代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著:“阿瑪不必擔心,三哥一向最緊張阿瑪,他斷然不會胡來的。至於大將軍,且不說他信用如何,只從眼下的局勢分析,他還要藉助阿瑪的力量,去遏制盛京城中的多爾袞與兩宮,這個位置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兒子不行,三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