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江俊彥知道兇手是誰,所以能知曉兇手作案規律。要麼,江俊彥自己就是兇手!
“就是你,江俊彥!”胡楚光跟著卓樂峰說出同樣答案!而這個答案也讓江俊彥忍俊不禁!
“我是兇手?你們開什麼玩笑?”笑得直不起腰來,江俊彥搖頭晃腦道,“行行行,你們說我是兇手,那拿證據出來。”
“別急,我們會拿出證據。不是你,就是沈夢婷!”
卓樂峰不會馬上放江俊彥回拘留室,胡楚光同樣需要讓江俊彥一個人在審訊室待一段時間。他們在和江俊彥做心理博弈。他們當然知道江俊彥不可能是兇手。可胡楚光和卓樂峰依然把兇手是江俊彥這個可能說出來,這麼做其實只有一個目的,便是要讓江俊彥在“自己是兇手”還是“沈夢婷是兇手”之間選擇一個答案。
人的心理存在一個定向趨勢,它是由一定的心理活動所形成的準備狀態,對以後的感知、記憶、思維、情感等心理活動和行為活動起正向的或反向的推動作用。這也被稱為思維定勢或者慣性定勢。這種定勢有積極一面,同樣也存在消極一面。在某些情境條件發生變化時,它會妨礙人採用新的方法,消極的思維定勢會束縛思維。
現在卓樂峰和胡楚光就是在利用消極思維定勢來掌控江俊彥。
之前擺在江俊彥面前的選擇有很多種,所以江俊彥有無數種應對方式。可現在卓樂峰和胡楚光在不經意間給江俊彥製造了一個思維慣性陷阱,讓江俊彥只有兩種選擇。這兩種選擇之下,江俊彥的思考和糾結都將集中於這兩個選項,可能會讓他對沈夢婷這個答案露出破綻。
“只是江俊彥很聰明,他會不會跳出這個思維定勢陷阱。”透過玻璃看向審訊室之內,胡楚光還是有些擔心。
卓樂峰同樣眉頭緊鎖,如果換做其他人陷入思維陷阱,卓樂峰會滿心期待答案。可這是江俊彥,那是個極為聰明的混蛋。所以現在,他只能希望江俊彥關心則亂。
“他越關心沈夢婷,則會越陷入思維定勢陷阱無法自拔。”卓樂峰長吸一口氣,“胡隊,我們也不能幹等江俊彥開口。”
“你以為我沒深挖沈夢婷?只是現在我們得到沈夢婷的資料非常少,也看不出她的作案動機!另外,沈夢婷已經失聯。我查過沈夢婷的通話記錄。最後一通電話是江俊彥打給沈夢婷,時間正好是昨天我們去找江俊彥之後。所以應該是江俊彥通知沈夢婷躲起來。”
“江俊彥非常警覺,當我們找到他時,他猜到我們可能已經摸到他這條線,並且也許會查到沈夢婷,所以他需要提前知會對方。”卓樂峰凝眉苦思,“如果沈夢婷真的是狂歡連環殺手,那她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作案規律。明天凌晨,她一定會再次出來作案。且選擇的受害者也一定是固定型別!”
“男性!你覺得沈夢婷為何會選擇男性下手。”
“答案或許和臉部囚字有關?兇手對三個受害者的屍體都進行了反覆刺破劃傷,這可能是報復行為。但是我們現在沒找到沈夢婷和其他三名受害者的交往記錄,更沒發現三名受害者和沈夢婷的過節,所以兇手對三人進行報復說不通。如果不是報復,卻依舊進行了類似報復行為,這會不會是某種心理防禦機制!”
“心理防禦機制?”胡楚光露出欣喜之色,“你是說,這不單單是一種簡單投射,而是牽扯到幻想和轉移?”
卓樂峰點點頭:“投射也是一種心理防禦機制,且是一種攻擊機制。而在心理防禦機制攻擊機制中還存在一種轉移。它指原先對某些物件的情感、慾望或態度,因某種原因無法向其物件直接表現時而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在轉移的同時,心理防禦機制中往往還存在一種代替機制,而代替機制中存在幻想這種心理。如果幻想和轉移同時發生,且將目標鎖定在受害者身上,那兇手可能把受害者當成了報復物件,從而進行報復殘害。”
“行啊小子!”胡楚光不斷點頭,“所以你的意思是,沈夢婷曾經可能被某個男人傷害過,而她又無法直接對那個男人進行報復,便只能將報復行為透過幻想投射轉移到其他男性受害者身上。還有,兇手的行兇地點都在景區景點,意味著當年那個男性可能在某個景區景點對沈夢婷造成過難以磨滅的心理甚至身體傷害。”
“是的!胡隊,我們需要馬上確定沈夢婷的情史,以及可能和她有過非常密切接觸的男性資料。只有對沈夢婷的情況瞭解極為詳細,我們才能推測出她下一步的動作。”
“很難,能查的我都已經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