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小在一起無話不說。一開始她來韓國還非常開心,直至後來她變得越來越琢磨不定。我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還沒等我弄清楚真相,她就自殺了!”眼淚終於止不住流下來,空姐用抽泣的聲音道,“我父母為此也進了醫院,我們一家的生活都被改變了。”
看著空姐的胸牌,鍾凱欣柔聲道:“恬恬,聽你的名字就很甜,所以,你應該是個樂觀向上的女人。我知道你們這麼做是逼不得已,我也不要求你們中途放棄,甚至沒資格說這些話。但是我只想說機上的人都是無辜的。正如你妹妹和你父母的遭遇,如果發生在這些人身上,那他們的家人又會如何?我只希望這裡沒有人受到傷害。”
恬恬空姐露著哀愁:“我儘量。但是,一旦上了這架飛機,很多人都身不由己。”
短暫的對話後,鍾凱欣回到了座位。她把內容一字一句的反饋,很快,卓樂峰意識到情況更加危機。
“你在哀求她保護其他人時,她並沒有做出承諾,也沒有說類似如果人質配合就沒有人傷害之類的話。這很危險。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已經把這些人質當做人體**,有來無回。”
鍾凱欣擔憂:“那我們豈不是真的沒招了?”
“幸好那個空姐後面還加了一句,很多人都身不由己。這意味著,不僅乘客身不由己,或許這個團隊中也有人並非意志堅定。在你和空姐聊天時,我觀察了其他人。除了柯蔚然,那個男空乘,還有那對韓國男女之外,另外三人的反應很有意味。特別是那個一直帶著鴨舌帽的年輕人。”
劫機是非常嚴重的犯罪,帶有極端宣洩。參與這種行動的人一般非常亢奮,且帶有極強的衝動性。然而,和其他人不同,那個年輕人不僅常常拉低帽簷掩飾自己的情緒,同時動作上也常常比別人慢半拍。
他們已經在乘客中曝光,根本不需要遮掩身份。可他依然擔心別人看清自己的臉,儘量把頭壓低。這表明他非常不自信,帶有強烈的自我保護慾望。這和極端宣洩犯罪行為非常不符。
同時,他動作上的遲緩證明他還有自己的思考,只是這種思考被壓制,所以他只能執行命令。
“如果那個空姐指的身不由己真的是說這裡有人不完全情願參與,那那個人或許就是我們的突破口。”
在萬米高空,沒人任何資料資料支撐,卓樂峰做的每個分析判斷都是基於自己的經驗而言。只要判斷對不對?其實他也說不準。但是總歸,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作風。
他感覺到鍾凱欣用手碰了碰自己,剛剛在洗手間,鍾凱欣抓住任何機會尋找可用的工具,但是最終,她只摸到這個鋁片。
“行不行?”
“不知道,但是我得試試。”卓樂峰需要用鋁片嘗試開啟手銬,在這個過程中,他不能引起太多關注,同時,他也需要鍾凱欣的掩護。
飛機越來越接近韓國,卓樂峰就更擔心。如果這些人是自殺性攻擊呢?然而,他也心存幻想,畢竟很少人啟用飛機進行自殺性攻擊會帶上這麼多人。幾乎一整個團隊都在飛機中,這顯然是等到飛機落地後跟對方談條件,絕對不可能一鍋自己完蛋。
當然,這種事情,卓樂峰不敢賭。
表面上卓樂峰沒有動靜,實則他已經做了很多次嘗試。從他的反應中,鍾凱欣知道情況不妙。顯然,要利用一塊鋁片開啟手銬並不簡單。
柯蔚然似乎也意識到卓樂峰此刻安靜的奇怪,沒一會,他又走了過來。
“你是不是覺得你可以找到機會?我勸你別白費氣力了。上了這架飛機,只能怪你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