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渡天不明這個東方老道打的什麼主意,看情況道館裡的確只有這麼一點硝石,即便是還有,也一定被這老道藏了起來,他說道:“既然這樣,咱們這就去見格肸都尉,由他定決,咱們先做一些試試威力。”他說著便開始忙活起來,由於戰事吃緊,士兵們早已隨身攜帶他所需之物,雖然硝石分量少,也足夠震懾一下敵軍了,他說幹就幹,製作起**來。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匆匆從道觀走了出來,此時城頭城下早已開戰,喊殺聲,兵器的鏗鏘聲不斷傳來,天空中瀰漫著黑煙,一顆顆燃燒著的火球從天空滑落,猶如天墜流星,一道道落入城中。“轟轟轟!”一團團的火焰隨著火球的著陸炸裂開來,四散爆射。許多房屋被火球擊中,幸好的是幽谷城的房子獨特,大部分房屋都是泥沙石塊組成,火球並沒有造成多少房屋焚燒。
城頭上計程車兵個個奮勇,來往不斷的百姓紛紛往城頭上搬運石頭木塊,飛石火球襲來,重重砸在城頭,頓時有熟人喪生,也有幾人被火球砸中,周身燃氣大火,忍不住之人便大叫了起來。即便如此,城頭上沒有一個人退縮,一排排的弓箭兵彎弓搭箭,飛箭離弦,猶如飛蝗,狠狠的朝著城下螞蟻般的敵軍射去。
箭雨落進人群,霎時間被射倒一片,但是敵軍數量繁多,頃刻間,射出的空缺便被後續計程車兵填補。
城門處數十人用木栓頂住城門,以防敵軍破門而入,這數十人背後是幾百人的列陣,最前一排是弓箭兵,後面的鐵甲兵,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共同守衛者著城門。
敵兵陣營也有不少弓箭好手,城頭弓箭兵剛射過箭雨,城下的弓箭兵仰臉上射,以牙還牙,無數飛箭飛向城頭,大部分射在了城牆上和飛近城內,但城頭上也有不少計程車兵中箭倒地,伏地悶哼。
潮水般的敵軍瘋狂攻城,不停歇的朝著城頭攀爬,城牆下堆滿了敵軍屍體,吶喊的人們無視著腳下的肉身,踩踏其上,衝向死亡。
一隻響箭破空而至,沙渡天側身躲過,身後的一個士兵悶哼一聲,中箭倒地,箭頭正中他的額頭,由於沙渡天的緣故,他根本來不及閃躲,便被射中,躺在地上扭了幾扭便不動了。
看著死去計程車兵,沙渡天心裡異常自責,不過也暗暗僥倖,剛才若不是他躲得快,現在躺地上的就是他了,想想都後怕。他無奈搖搖頭問道:“你們都尉在哪裡?”
“沙大人請看,都尉正在那裡奮勇殺敵。”一個小兵驕傲的說道,沙渡天順著小兵的手指看到格肸勇武威風凜凜,大殺四方,他的殺氣甚至感染了周邊計程車兵,個個都英勇無敵。沙渡天說道:“走,我們給他送貨去。”他這句話猶如土匪一般,既沒有尊敬,也沒有規矩,不過他身邊的小兵似乎都知道他是什麼人,因此也都不在意,隨著他登上城樓。
格肸勇武在余光中早已發現了沙渡天一行人,他看沙渡天面帶喜色,手中還拿著什麼東西,他心中微微一喜,知道沙渡天此行一定有所收穫,眼看敵軍攻勢越來越猛,雖然他奮不顧身殺退敵軍多次,但他心中明白,如果不能出奇制勝,幽谷城將很難守得住。
不等格肸勇武說話,沙渡天一臉興奮的說道:“老兄,讓我來幫你一幫。”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撿來一把長矛,或許是搶來的,快準狠的捅在了一個即將攀爬上城牆的敵兵心窩,那人“啊”的一聲慘叫,口吐鮮血,雙手抱住他的長矛,死死不放,一時間他竟然不能拔出長矛。
格肸勇武很有經驗,他一眼就看出沙渡天從來沒有殺過人,一腳揣在那小兵的腹部,小兵終於鬆開了雙手,順著城牆跌落下去,砸倒了許多人。他說道:“沙兄,戰爭是無情的,不能有絲毫猶豫和憐憫之心,不然倒下的可就不是他了。”
沙渡天愣了愣神,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他曾幻想過無數次親手殺人的場景,石頭砸死,砸成肉醬,槍打死,刀捅死,拳頭揍死...許多許多,但到了真正殺了一個人時,他的大腦裡卻突然空白了,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殺那個人。長矛脫離小兵的胸口時,鮮血登時噴出,飛濺到他的臉上,讓他很是不知所措,傻愣愣的站在城頭。幸好格肸勇武即使說話點醒了他,不然如他這般傻愣愣的站著,不知死多少回了。
一個爬上城牆計程車兵,提刀便砍沙渡天,此時沙渡天還沒有完全回過神,格肸勇武大刀掃過,那人頓時身首異處。沙渡天晃晃腦袋,大叫一聲,目光兇狠,他也不管攻城的人是誰,和他有沒有仇怨,揮動著長矛一通亂刺。
硝煙四起,殺聲震地,鮮血橫飛,血肉淋漓,城上城下遍佈都是屍體,即便如此,城頭上那些站著的人還在堅持。格肸勇武雖然神勇,但也是肉身凡胎,他的臉上已有疲憊之色,更別說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了,可謂是個個在咬緊牙關,等待敵人退去。
但是,敵軍佔著人數優勢,毫無退兵之意,格肸勇武知道此時已到了強弩之末,他不忍這些奮勇殺敵的勇士因他而喪失生命,他說道:“沙兄,你們快撤,我來斷後。”